,随即她就惊叫一声,“你在干什么!”
薛衍手里的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蜷缩在床后,见到白瑶大步走过来,他恐慌的说:“不要过来!”
可是白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她也看清了他努力卷成一团却还是藏不起来的尾巴。
白瑶愣在了原地。
薛衍保持着半人半蛇的状态,尾巴上血肉模糊,许多的小伤口都在不停的沁出血迹,尤其是尾巴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冒出来的血就和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一模一样。
这当然是恐怖骇人的场面,寻常人看到一个人有着人身蛇尾都会忍不住尖叫出声,更何况他现在的模样更是阴森恐怖。
薛衍眼尾泛着红,不知何时变成竖瞳的眸子里雨雾聚集,他快要哭出来了,艰难的挪着身体,半爬着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染了血的手抓住她的裙角,他仰着头紧紧的盯着她,颤抖的说:“瑶瑶,不要嫌弃我……你别不要我,我没有你是不行的……”
他明明想用手触碰更多,却只敢抓着她的裙角,用尽浑身的力气抓着那小小的一角,害怕她会跑掉。
他的一双眼好似能淌出血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也剖开给她看,“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可以给你,我的骨头,我的内脏……人类说过,这些东西很珍贵,我都给你,你继续爱我,好不好?”
白瑶虽然自恋,但她自认为也是个正常人,她不喜欢蛇这种动物,应该说这种软趴趴的好像是没骨头一样的动物,她都不喜欢。
只是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了他满是伤痕的尾巴上,她忽然就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没有受伤的话,他的这条白色尾巴一定很漂亮。
紧接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
她跪下身子,刚朝着他伸出手,就已经被他迫不及待的拥进了怀里,他蹭着她的脸,不断的用黏糊的“爱”字来表达出有多么的喜欢她,受伤的尾巴试探着一点一点的碰着她。
直到她干脆利落的伸手抱住了他的尾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薛衍!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开玩笑了!”
她真的是该死啊!
白瑶被愧疚感淹没,那几天时常半夜里睡着睡着就醒了,然后抱着装着鳞片的玻璃罐子和装着红色血液的玻璃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薛衍这个伤患还得天天爬起来安慰她,他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柔的说:“没关系的,瑶瑶,我很快就会好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身体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尾巴上就长出了新的鳞片,伤口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可是白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把他身上的睡衣哭的洇湿了一大片,“你的伤口好的很快……可是……可是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疼啊!”
薛衍的心脏好像突然就涌进来了很多东西,让他身体都变得沉甸甸的,很多年来,他都习惯了三天两头的被添上好多伤口,因为习惯,所以疼痛这回事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以至于第一次被人心疼时,他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所吞没,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就只能陪着她一起掉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