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了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杀了一个人后,杀第二个人时的感觉很轻松,小五哥对他有防备,他差点就回不来了。
但他不能不回来。
白瑶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对下层区的生存法则一窍不通,偏偏又这么勾人,如果他不回来的话,还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在这里活下去。
所以他必须要回来。
他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一身的血腥气与她吻在了一起,“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么久。”
这里才死过人,她一定很害怕。
白瑶靠在他的怀里,“想到你会回来,我就不害怕了。”
林澈抱起她,“我们去洗澡。”
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伤,屋子里不久之前还死过人,他们却莫名其妙的格外的亢奋,她的脚踝扭伤了,站着不方便,林澈就把她抱起来挂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的比她还要严重,但肾上腺激素的飙升压过了身体的疼痛感,他竟然破天荒的生出了一种荒唐的感觉:
就这样和她做下去,就这么和她纠缠一辈子,把她困在自己的身边,锁在自己的这个小小的破旧的屋子里,不管什么天荒地老,也不用去想她总会离开的事实,只这么与她沉溺于快感里就好了。
但浴室里的水声总有停的时候。
少年抱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友慢慢的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他俯着身亲亲她的额头,“我去收拾,你先睡。”
白瑶点了点头。
林澈到了走出卧室,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换下的外套,他赶紧在洗了的那堆衣服里找到了外套,再往口袋里一掏,那张票已经不见了。
他想问白瑶又不敢问,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到处翻找,也许是刚才的打斗让他掉了东西,或许白瑶还没来得及发现。
只简单的穿着白色t恤与黑色短裤的少年蹲在了沙发前,恨不得趴在地上把沙发底都给掀开。
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你在找这个吗?”
林澈背影微僵,回头一看,白瑶正倚在卧室门口,神色淡淡,手里拿着一张船票。
他没想过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但一想到这个东西迟早都是要给她的,他又来了底气,站起来梗着脖子说道:“你在我这里烦了我这么久,不会想着烦我一辈子吧?我当然得想办法送你离开,等你走了,我耳根子也能清净了。”
按照以往,白瑶肯定会笑眯眯的和他针锋相对,嘴巴上肯定是不会认输的,然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林澈被看得头皮发麻。
没过多久,她的眼睛越来越红,雾雨朦胧出现的那瞬间,还没掉下春雨,林澈已经先一步急了,他赶紧凑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把她抱紧怀里,“你别哭啊,我刚刚说的都是混账话,你别当真,我从没有嫌弃你烦!”
他笨拙的擦拭着她湿润的眼角,分明是他嘴硬的话要把她惹得哭了,她还没有大哭出来呢,他看着她这副样子倒是心脏发紧,眼尾泛红,要提前哭出来了。
她哽咽,“我从没想过和你分开。”
“好好好,不分开。”林澈紧紧的搂着她,一会儿亲亲她的眼角,又亲亲她的唇角,“别哭,别哭,我不和你分开就是了。”
他受不住她的眼泪,如果现在她哭着说要拿刀捅他,估计他都会主动的把刀送上去,只要能讨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