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开的云裳楼倒是很快在长安中站稳了脚跟,有江南的味道,倒是不少文人雅士爱在此相聚的地方。
“你们可不知道,那经常去聚财阁毛强子死了,听说还欠了聚财阁好几千两银子呢!”
“聚财阁这种大赌坊,损失点银子也没什么,他们赚得可不少。”
“你们所的那个子怎么死的?”
“我偷偷跟你说,听说是长公主府的人杀的……”
云裳楼里的几个在大堂里和茶的男人在正聊着天,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讲的内容却是让周围的人都侧耳倾听起来,这长公主府的人怎么会去杀一个赌徒呢?
那人继续说道:“这毛强子虽然娶不上媳妇,但是上面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为了毛强子欠下的一屁股债,真是操碎了心,后来有一天,有一个人走过来跟她说,可以给一笔钱她替她儿子还掉那一身的赌债,你说这条件诱人不?”
同桌的人道:“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还真说对了。”那人道,“要钱可以,但是那个人开出了一个条件,说是要她的命!”
众人心里一惊,这反转让人猝不及防,背后一凉。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他们还能就这样杀人不成!”同桌另一个人高声说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人摆了摆手,这才说道:“不是,那人说只要老太婆帮她一个忙,让她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一个人。”
“啧啧啧,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那人是长公主府的,前几天那沈家三小姐被人诬陷杀了人你们可知道,和这件事可脱不了干系。那死掉的老太婆就是那毛强子的老母亲,而其他那些在一旁起哄的人也是长公主府的,为了陷害沈三小姐,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
旁人惊讶道:“这长公主府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动用人命来陷害沈三小姐呢?”
那人看了他一眼,才幽幽地说:“前些日子长公主府的若岚县主在冀安伯府和沈三小姐发生了冲突,想要陷害沈小姐,结果被沈小姐扔到了湖里,她怀恨在心,自然是要教训的。”
“这些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可真恐怖,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以前还听说这若岚县主人很好,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其中龌蹉谁又能知道呢!”
“长公主府中教出来的能有什么好的,都随了她母亲……”
众人议论纷纷,倒是将这件事传的人尽皆知。
原本以为自己处理得很好的乔若岚在知道此事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此时的沈言舒正坐在云裳楼的二楼,带着面纱往下面看了过去。
“这几个人哪里找的,倒是不错。”沈言舒说道。
夕颜上前道:“这几个人以前是镇北军里负责刺探情况的,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沈言舒说道:“让他们也别总是在云裳楼说,偶尔去一下其他的酒楼茶馆。”
夕颜颔首:“知道了。”
若是这样的消息总是在云裳楼传出去,云裳楼迟早会被别人盯上的。
不过长公主府向来嚣张,有皇帝撑腰,就算是小官小吏都不敢惹,更何况这些平民百姓?
只不过沈言舒却知道,若岚县主却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这些传言会让她膈应许久。
她带着从云裳楼走了出来,因为带着面纱,倒是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从云裳楼到沈府路程并不短,走到了一条人少的街道的时候,沈言舒突然听到了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云歌。”
她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了裴曜站在她的身后。
裴曜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眸流转,分不清他此时是震惊还是欢喜。
沈言舒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真的是你。”裴曜说道,语气很是肯定。
沈言舒的目光骤然变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曜走了上前,轻声说道:“我知道是你,你没有死。”
沈言舒蹙眉:“裴曜世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刚要转身,裴曜却拉住了她的手。
沈言舒猛然挣脱开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到了他的胳膊上,湛蓝色的锦袍被割破了一个口子,有暗淡的血迹浸染了他的衣服,然而沈言舒的眼神里却丝毫没有变化。
她道:“戚云歌已经死了,连尸骨都被烧成灰了。她当初死的时候没见你做什么,把我当成她是想减少你良心的谴责吗?呵,我都忘了……你哪里会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