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古如一的天元夜晚。
原本是仰目所及的无边青暗与深红。
可这几日间,无论是茶肆中的品足,还是酒楼中的喧嚣。
无一不是论讨着夜晚间持续几日且一闪而过的异常现象。
不管是在喧闹的街头。
亦或者气宇轩昂的阁楼间。
纷纷私语的言谈,如清晨时分的海边沙滩般,时而激昂,时而平静。
“什么气术?就是你们这帮鸟道士乱论人心,依老子看,还不是郡首彭跃海那王八蛋惹得天怒人怨?”
酒馆内,面红耳赤的络腮胡中年男人,冲着说论拉腔的白须老者越骂越气。
索性一捋袖子,一口干了面前桌上,碗中剩下的半碗烈酒。
“老丹家在这生活了多少辈儿?我们这伙儿人,那家那户没受过人家半分寡恩?这才几天的功夫,竟成了与妖通敌的奸细?放他娘的狗屁!”
“就是,就是。”
“太不像话了!这是人干的事儿?”
四座而应的食客纷纷回道,老者的脸上一阵青红。
“他彭跃海不过是一个外戚,姐姐嫁了三皇子,得了天大的便宜,现在不为这些老氏族们报仇,这还跟那帮狗娘养的串通一气?谁不知道那帮……唔……”
角落里,一个面红白净的小姑娘,也不知是贪了几杯酒水,还是一股脑儿为近些时日的不公卯足了勇气。
刚说到一半儿,同行的长辈赶忙捂住小丫头皓齿红唇悄悄道:“慎言,慎言。”
转而冲着四周歉然一笑。
满堂四座皆了然于心的微微顿首。
堂门口,刚刚还侃侃而论的老者,灰溜溜的慌然离去。
也不知是谁,冲着老者满面羞红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
朦胧的感觉,将这些时日所发生一切统统忘却。
很久没有如此放松的林缘,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听见临近处的一阵鬼哭狼嚎。
扭头望去。
原本就肥胖不堪的大白鸟,费劲的将刚刚能塞进池口的身子从地上撑起。
回首看了看池内倒映着的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翅膀反撑着,仰面又是一阵惨叫。
“你丫有病?不就泡了下澡,咋还脑子进水了?”
“看你美的,吃着睡着,还……”
胳膊一撑从水池爬起身子的林缘,瞧着一旁被吐了一地的果核,边走边埋汰。
可说到一半,扭头盯着大白鸟惨兮兮的模样,忽然愣住身形。
“这……这这……”
“大白?你这是……?化妆了?还是变形了?”
眼前的家伙,原本大豆般的眼睛配上白净光滑秃噜脑袋,任谁见了都想撸一把的模样儿。
这会儿竟画了两道眼影似的,从尖嘴上方,像是贴了两道蓝色的柳叶,覆盖在双眼之上。
原来光溜圆滑的脑袋,两根深蓝色的翎羽,如同两根双角一般,斜斜的立在眉上,直杵天际。
“…………”
林缘呆呆的看着这家伙,撑在地上的一双翅膀根儿上,两排深色的蓝羽,像是镰刀的刀刃般,跟浑身雪白的羽色,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可越看越觉得不对。
围着依旧惨叫不止的这家伙转了几圈。
忽然一拍掌心,对着这家伙反手就来一闹瓢儿。
“你还记不记得白大婶儿上次,就上次保护咱几个?”
“别叫了!这他妈就我一个。哭丧也换个地方!”
一个嘴巴,将眼前这货拉回现实。
大白鸟呆呆的看着林缘。
“你说嘎?”
看着大白鸟满面呆滞的眼神,林缘赶忙开口。
“之前白大婶儿保护咱几个,斗那条蛇,那个变成蛟的大黑蛇。”
“对不对?就是那次,白大婶儿不是变身了?”
看着眼前这家伙原本鹌鹑蛋大小的双眼,慢慢的,睁的跟鸡蛋大小。
“裂天鹰!对对,裂天鹰。就是这样,别看我,老爹跟对我说过。”
“不过不对啊,白大婶儿之前也挺胖,可变成裂天鹰形态,好像直接就变得苗条威风了,你这家伙咋还肥的跟企鹅一样?”
看着大白鸟依旧呆呆傻傻的模样儿,林缘简直觉得像是对牛弹琴,反而问自己。
“啥是企鹅嘎?”
“啪!”
林缘一拍脑门儿,可又冲着大白赶忙开口。
“对了,来,叫一声。”
“对,站起来卯口劲儿。人家说鸟叫跟鹰叫声不一样,叫一声儿看看你这家伙是不是变成裂天鹰了。”
看着这家伙原本倒撑着的翅膀,挪起身子都有点费劲。
林缘撇了撇嘴,估摸着估计是这家伙成年了暂时性的返祖现象。
好大一会儿,大白鸟慢腾腾的站了起身子,还伸出翅膀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原本粗短的脖子都伸长了几分。
“咯咯咯……嘎嘎嘎……”
“……”
“我让你叫一声,你哼哼个屁。”
恨铁不成钢的林缘啐了一口,心想反正这家伙身体没啥事儿就行,索性准备去弄点儿吃的。
可刚刚转过身子,一声惊空遏云的厉鸣将自己震了个趔趄。
“唳~”
“我…………”
好半天,林缘才从懵圈中缓过劲儿。
回头看了看依旧蹲在地上,用以往标准省力方式“站”着的大白鸟。
三两步走回这家伙跟前,围着转了几圈细细打量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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