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有笑有泪,待温将军等用完膳,我与素秋拾好桌子才一块回屋吃饭。
她从提篮中一一捧出饭菜,不忘调侃我:“你今天呀没白吃苦。夫人疼你,不许我走漏风声,快来看看,给你留了什么。”
我一看,是猪肉馅煎粘团、水烹绿豆芽、口蘑白菜、酸辣疙瘩汤,每样各留了一碗。这些全是通州菜,夫人今晚亲手做给温将军吃的那些。没想到,夫人竟特意给我留了四道家乡菜……
“哈哈,哪来的呆鹅。”素秋掩口一笑,放好筷子:“粘团冷了不好吃,夫人特意让嬷嬷放在茶房的笼屉里给你温着,刚送来不久,快快趁热吃。你吃过,我才好托你福尝尝通州菜。吃呀,怎么了?”
我夹了块粘团咬了口,外皮酥脆,肉馅咸香,这是通州大街上皆能买到的小吃,家家户户逢年过节必做。
小时候,爹常给我买小杏园的粘团吃,那是通州一绝,来通州不吃小杏园的粘团便不算来过。
“好吃!”大夫人做的粘团,比通州小杏园的还要好吃。
素秋也夹了一个,吃得津津有味:“今个我是沾了你的光,我说夫人疼你,怎样?不假吧?”
我微笑着点头,再咬了口粘团,是家乡的味道。若是小环也在,定能把四五个粘团吃光。
今年的年,是我不在通州老家的第一年。本以为没什么好留念的,前夜梦回,通州老宅里,有爹坐过的椅、书房架上罗列的是爹娘读过的法集药典、南墙上挂着的是娘的画像。
一切和我,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论身在何处,总抹不去的联系。
一夜风雪,天寒地冻。
温将军不喜见到佛珠木鱼,自他回府后,大夫人不再念经,佛珠、木鱼、佛像等物一同收进库房。
大夫人从老太太院中回来后,将我叫入屋中,素秋、汪嬷嬷不在,整个屋子里唯独大夫人和我两个人。
“好孩子,你如此贴心,天也怨不得我多疼你。本想老爷回府后,把你的亲事说了,可家中出了更大的事,不久又有冲儿二哥的婚事。想到婚约定下时,你还未出世,婚事大事强迫不得,总要先问问你们俩的意思,故此昨晚没和老爷提起,但凡大事最忌讳着急拍定。如今你和冲儿算见过面,别看他那样人高马大,骨子里很怕臊,当着我,不肯说心里话。你见过他,觉得如何?”大夫人坐在榻上,紧紧握着我的手,眼里和蔼笑着。
我只能笑笑:“三少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大夫人摇头道:“不说这些虚话,你可喜欢他?”
“夫人,不敢瞒您,我和三少爷就见过几面,相知甚微,喜欢不喜欢仅仅在皮相。夫妻一世,长长久久还是需要了解内心,心想一处,方能成为夫妇。夫人能多给因果些时日吗?”
您儿子很凶很可怕,我怕他拧我脖子,生啖我的肉?
这种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说说。若回答不喜欢,他毕竟是大夫人得意的儿子,岂不是让大夫人不痛快。
若是违背心意答喜欢,二夫人在前头给大夫人埋了婆媳不和、夫妻不和、母子不和的陷阱。真嫁入温家,等着我的就是与人共伺一夫、高门深宅不见头的束缚日子。
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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