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众人都觉得柳含章有点瞎忙的嫌疑,但照顾少年脆弱的自尊心,都没有戳破。只有两个小孩子,刚刚买来的细雨和塑料觉得这东西很好玩,每天都要压满一大缸水,还不厌其烦地在上面撇清汤出来。
结果就在水龙安好的第二天晚上,众人突然就听到了小丫头细雨的一声惊呼:“水变清了!”
原来下去的管子里会有一些泥沙,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出来的都是浑水。用了一天,底下抽上来的水将管子漱净了,如此再压出来的,就是清水了。
细雨人小,胆子却大,舀起一瓢尝了一口,笑了:“小姐小姐!这水是甜的!”
几根管子,一个铁龙头,就在自家院子里打出了一口甜水井,还不用提水,只要压一压就能接满一缸,这完全是众人从前不敢想象的,现在却都实现了。全家老小都沸腾了,争先恐后去尝,经柳含章提醒,才将水烧开了再喝,喝了,都觉得清甜。
晚饭时小薰炖了一大锅汤,这次可随便喝了;这一晚上厨房那口大铁锅就没闲着,全家老少都彻彻底底洗了个澡,林氏还给昏睡的柳维文都擦了一遍身,整个屋子的味道好像都变了,清清爽爽,馊味儿彻底没了。
结果半夜里,林氏慌张的呼喊吵醒了所有人。
“老爷,老爷突然发起热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柳含章和柳含烟对视一眼,都觉不妙,忙进屋查看,只见柳维文一张脸烧得通红,头上恨不能都在冒烟,气息不稳,嘴唇发颤,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完了,”林氏已经慌了神,“定是我给他擦身,吹了风,凉着了。怪我得意忘形,怪我……可如今要怎么办?这村里可有可靠的大夫?”
柳含烟拍了拍她的胳膊:“没事,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无论村中的大夫如何,总归要请来,这大半夜的,城进不去,一来一回,又要时间。添墨,辛苦一趟了。”
添墨领命而去。
柳含章说:“咱们也别闲着。烧点热水泡点热毛巾,再给他擦擦身。再泡点盐和糖喂他喝下去,别把人烧干了。”
林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擦身的时候凉着了,如何能再给他擦一次?”
柳含章头痛,只得说:“那便先喂他点温热的盐糖水。擦身之前,屋里先点个炭盆吧。”
林氏有点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都说了是擦身擦得受了凉,怎么还非要给擦?一边点着炭盆,一边却用水擦身,这却是个什么道理?”
柳含章脾气很好地解释道:“点炭盆是为了让屋中暖和起来,免得他在受凉,用水擦身是给他身上降温,就是这个道理。”
林氏还是不服:“你从何处听来的法子,当真管用?若是老爷出了点什么事,谁来负责?”
柳含章眼看着柳维文烧得都糊涂了,嘴唇起了白皮,脸也发干,干挺到大夫上门,只怕人都要烧傻了,可林氏还在这里犯倔,也没了耐心,干脆说:“这是我母亲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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