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奇。
于是问:“假话是什么?”
师兄回答:“假话是我讨厌你,十分的讨厌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叫他们赶快杀了你,免得你再吵我烦我。”
还好他说这是假话,不然我会先打死他。
“那真话呢?”
“真话是……”
师兄的话说到关键点,却停顿了下来,看向我,没好气地道:“自己想。”
什么嘛!真小气,就算跟我说一句好听的话,又不会怎么样!
我只是想听他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丢下我,有那么难吗?
见天色已晚,师兄起身回房,走到桌边,却停了下来,他喊我的名字:“阿婧……”
我看向他,又见师兄回过身,回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人想杀你,我会杀了那个人,不管是谁,毫不犹豫。”
我心中触动,下意识地问:“如果……如果是很多很多的人呢?”
师兄没好气道:“你想把我累死啊?”
言下之意,还是会护着我喽?
我向师兄露出甜甜的笑脸:“师兄快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师兄走后,我躺在床上,望着他送我的那枚玉佩出神,手指摩擦着玉佩上雕刻的那个‘婧’字,再对应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这枚玉佩,冥冥中,似是跟我有着某种关系。
忙了一天,精神困顿,抱着那枚玉佩,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耳边有点吵,似乎有很多人,他们都在说话,我努力集中精神,想要看清他们的样子,分辨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却见杨柳堤岸边,我看到自己穿着和易初莲一模一样的雪缎衣衫,行走在一群人中间,那些人看着似乎是修行之人,手中持着仙剑,穿着与大黄很是相似的衣服。
其中一人带着笑意威胁道:“小七如此胡闹,看你回到师门,师父他老人家怎么罚你?”
我连忙为自己辩解:“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那南府国小侯爷欺人太甚,以为我北朝无人,我中陆神洲,北朝上国,岂能被他们一个小小的附属骑在头上?”
紧接着又一个温柔的男声道:“师父曾教导过我们,你我修行之人,不可争强好胜,阿婧你总是静不下心,早晚会闯出祸事来。”
“师兄师兄,我知道错了嘛……”
那个人的声音虽然温柔,可我却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急忙求饶:“大师兄,等回到山上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师父,师父一定会骂我的!”
“呵,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阿婧,竟也怕被师父责骂?还妄想串通我们对师父说谎?”
又一个人掩袖取笑道:“我们得知你瞒着师父私自下山,一路找来,只听说一个名叫易初莲的少年如何如何厉害,若不是柳师弟记得你曾经用的化名,还不知道那个就是你,不过云台阁的那些人万万想不到,我们的小阿婧其实只会画画,作诗什么的一概不懂吧?”
“好啦好啦,阿婧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别再责怪取笑她了。”
行走在我身边的,是一个赤衣美貌的女子,额间有一枚红莲印记,她和我的关系似乎很好,一直在那些所谓的师兄面前维护我。
杨柳依依,那些人走在堤岸边,绝艳的身姿倒映在如镜的水面上,清雅出尘,宛若仙人。
那些人之中,有个青衣少年,背负仙剑,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可梦中的我,却好像很喜欢他,与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心猿意马,一直有意无意地注视他,接近他,内心掩着欢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用从路边摘来的浆果偷偷砸他,少年抬起头,故意板起脸,又对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我不记得他们是谁,可却觉得很熟悉,我们行走在一起,明明是很欢乐的场景,可我的心里,却莫名的很痛,像被人拿把刀在扎一样。
清醒过来,仍是躺在床上,师兄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坐在旁边一脸关切地望着我。
我愣愣地起身,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里堵堵的,很难受。
再摸自己的脸,竟然全是泪水,愣了好久,向师兄嘶哑地开口:“师兄,我好难受……”
师兄问:“哪里难受?”
我沉默下来,却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就是难受,心里难受,全身都难受,好像……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失去了,遗忘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师兄最终将我揽在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头:“觉得难受的话,就不要去想了,还有师兄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