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伶俜和天衡道宗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杀我。
我料定了他们不敢在婆娑教的地盘上生事,不过,刚才若不是那个白逸轩阻拦的话,这个白伶俜,看起来还真想不管不顾在这里将我杀了。
我想不通,她和那个徐婧容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恨。
若说是因为白翳真的事情,当年徐婧容一剑斩断天门,害得白翳真无法飞升,此事最直接的受害者应是白翳真,要恨也该是白翳真来恨,可我看着,那白翳真对徐婧容也没有多少怪罪,反而还处处袒护,不想让白伶俜伤害于我。
若说是因为柳维扬的事情,当年柳维扬在死亡沼泽轻薄白伶俜,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坏了白伶俜的名声,徐婧容既为柳维扬的师妹,白伶俜因此迁怒于她也不是不可能,可我怎么觉着,这白伶俜对柳维扬本人都没有那么大的痛恨?
想来想去,这两人之间应是情敌的关系,白伶俜喜欢柳维扬,徐婧容也喜欢柳维扬,看白伶俜现在的态度,和她刚才跟我说过的话,那个柳维扬在她们之间,应该倾向于喜欢徐婧容的,因此她对徐婧容的恨,是源于嫉妒,源于情仇。
我想起之前在岐山上看到的画面,在那个幻梦里,徐婧容和那个柳维扬也分明是喜欢彼此的,听说柳维扬在南疆出事后,徐婧容曾徘徊在死亡沼泽中,忍受着毒雾和瘴气,在那里寻找了多日,只是想找回柳维扬的尸首。
见白伶俜仍旧向我走近,我倒退一步,忌惮道:“你想干嘛?”
白伶俜冷冷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救命啊,杀人啦……”
见此,我立即扯着嗓子叫喊起来:“天衡道宗的人,跑到婆娑教的地盘撒野行凶啦……”
“……”
白逸轩皱了皱眉,怒道:“你再喊,我们现在就杀了你!”
我立即闭嘴不言了。
又听他看向白伶俜劝说道:“三妹,此处是婆娑教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
“二哥难道忘了?”
白伶俜冷声道:“此人是徐婧容,即便看在婆娑教的面子上,不宜在此生事,暂时不能杀她,难道就要如此放她离开?”
我顿感懊悔,没想到白伶俜居然还留着这招。
语塞片刻,才道:“你想抓我,不要忘了,昆仑门的人就在这附近,我可是和他们一起来的,若他们知道你将我抓了,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徐婧容到底是他们的师叔,到时候被昆仑门的人找上门要人,只怕天衡道宗的面子上会不太好看吧?”
“昆仑门与天衡道宗向来同气连枝,你以为他们会为了你这个叛徒,违逆天衡道宗的意思?”
白伶俜鄙夷道:“还是你现在还摸不清自己的位置,以为自己还是昆仑七子?”
冷汗,顺着后背缓缓流了下来,未免被她看出我的紧张,我又扯开脸露出一个微笑,不再躲避她,反而在茶棚中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道:“白姑娘若是不信的话,不妨试一试,你说昆仑门和天衡道宗与你们同气连枝,我看也不尽然吧,当日在折剑山庄的事,白姑娘或许忘了,我可是还记得的。”
当日,许开阳在折剑山庄,曝出柳维扬的事,昆仑门的弟子,为了维护许开阳和柳维扬,已经和天衡道宗的人动过手了,当时孟摇光要放出狠话,会查出他们的师叔,昆仑七子之一柳维扬遇害的真相,此事天衡道宗也是很忌惮的。
如今大敌当前,中原武林中的其他门派大多不顶事,唯有天衡道宗和昆仑门能抵挡住婆娑教的势头,若这个时候,天衡道宗与昆仑门内部发生了矛盾,这对白家的人来说,是致命的一击,我也料定了天衡道宗心虚,对他们来说,目前最大的隐患,其实并不是南疆的婆娑教,而是与他们结盟多年,一直以他们马首是瞻的昆仑门。
隐于晴空表象下的暴风雨啊,将要来临,人都说情比金坚,义比山高,却不知道,这黄金终有消熔的时候,一座山,若是从内部出现了裂痕,久而久之,在风雨时间的侵蚀下,也会在哪一天大厦倾颓,更何况,天衡道宗和昆仑之间的结盟,本就建立在不太牢固的基础上,依靠昆仑掌门个人立场才能存在的结盟,又能坚持到几时?
白伶俜咬牙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姑姑……”
见她还想上前抓我,白汀瑶急忙喊了一声,随后神色慌张地提醒道:“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确实看到有昆仑门的人在,他们在街上游走,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我怔了一怔,却听白伶俜咬牙道:“是谁?”
白汀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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