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元贞提出的条件,李东阳道:“若我不愿回去,又非要保住她呢?”
李元贞叹了口气,道:“皇叔,你这样做,不是在为难我么?”
他说着,却列开身体,明显放任天衡道宗的人为难我们的态度,白伶俜他们见李元贞退开,再一次持剑向我们走来。
“师兄……”
我站在李东阳身后,想了想,又不由苦涩道:“或许,应该称呼你为小侯爷,当年你我萍水相逢,若不是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半个朋友,我从未曾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当年是我一时气盛,误解了你的好意,已然害你失去良多,如今更不敢再连累你为了我身陷险境,你本就与这件事没有关系,还是……”
说着话,李东阳却缓缓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睛,我的语势一滞,硬着头皮接着道:“还是快跟武阳郡主回去吧。”
李东阳望着我的目光开始变得沉痛和不可置信,片刻,凄凄惨惨地向我笑了一下:“阿婧,你这是不要我了么?”
听到阿婧这个称呼,我的心中忽然一痛,过去的那么多年,我是徐婧容,却也有另一重身份,璇玑山上那个懵懵懂懂的乡巴佬阿婧。
虽然做那个阿婧挺可怜的,修为不高,武功也不好,总是被人欺负,几次死里逃生的,还未免被人寻仇,被师父和师兄关在山上不能下山,她胆小怕事,贪生怕死,还喜欢占各种小便宜,可不得不说,在做阿婧的时候,那却是一段难忘而快乐的时光,因为在那段时光里,存在着李东阳。
属于徐婧容的记忆,虽然已经想起,但关于阿婧的一切,却也不曾忘记。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平衡徐婧容和阿婧这两种不同的人生,正如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维扬和李东阳这两个人。
只能轻轻地道:“你想保护我,想让这些人放过我,可真正不肯放下的人,却是我。”
退后一步,手指紧紧握着天殊剑,剑尖指着白翳真和白伶俜这两个人,咬牙道:“他们害我师门,屠我全族,此仇此恨,即便是我死了,也没有办法消解。”
“阿婧……”
见我再次持起刀剑,一副将要和他们动手的样子,李东阳急急地道:“不要……”
他紧紧皱着眉头,劝慰我:“报仇的方式有千百种,为那些死去的人讨还公道的方式也有千百种,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帮你,唯独不能看你不顾自己的性命。”
“徐婧容,你以为你能杀了我么?”
白伶俜忽然开口,脸上勾起阴毒的笑容:“你是修为高深,那又怎样,能抵挡得住在场的众人么?”
看到她的那张脸,就让我瞬间想起以前,那时候她刚来昆仑山,一身白衣如雪,看似温柔体贴,可谁也不想到,心肠竟歹毒如蛇蝎。
“白伶俜,有一件事,早在十年前我就想问你了。”
我缓缓抬起头,向她问:“秦师兄的死,和你有关么?”
“那个秦若瀛啊……”
白伶俜顿时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回答道:“他勾结魔教,意图破坏南疆之战,是我中原武林的叛徒,我们将他抓进天衡道宗审问,可他骨头却硬的很,不管怎样拷问,都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对了,他的双眼是我刺瞎的,膝盖骨,也是我生生剜出来的哦……”
听闻秦师兄在死前遭受的折磨,我的心中一痛,痛到感觉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又听白伶俜哼了一声,颇为嫌弃地道:“硬骨头就是硬骨头,在剜去他膝盖骨的时候,硬生生害我折断了一把匕首,时至如今我还记得,他被关在牢里,疼得让我直接杀了他,可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持剑向她劈了过去,白翳真眼疾手快,替她接下了这一剑。
皱眉向我沉痛地劝说:“徐姑娘,不要一错再错。”
“你说一错再错?”
握着剑的手都是抖的,硬着声音勉强保持着冷静:“敢问白宗主,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在南疆之战中,秦师兄当真是出卖中原武林的叛徒么?你们没有证据,就因为几次围攻出了差错,就把奸细的罪名按在他的头上,难道就不许是你们天衡道宗的人,出卖了我们的计划?我何师兄,在南疆那个破地方,为了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才被烧得面目全非,修行皆废,也是你们这些人,污蔑他,逼迫他,害他惨死。”
想起从小到大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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