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别院里,冬初又下了一场雪,飘飘荡荡的让人心中甚是有些平静。
小院里,那雪堆积了很久了,也未有人去清扫,只是偶尔软玉会出来拿着扫帚抚扫一下,没多会儿便又堆得堂前都是。
院内的每个门都打开了,尤其是那主卧的门开的格外的亮堂。
房间内虽然透着风但是却并无多大的冷意。
软玉出了房间去了小厨房提了一壶热水,刚出去不过一盏茶的世间,回来后衣衫上便带了雪花。
无忧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偶尔传出来两声咳嗽声,喋赤坐在一边总是在翻弄着煤炭。祁氏坐在桌子的一侧,手中的绣花便没有停过。
“夫人,已经是冬初了,再过数月便是过年了,您要不要提前回丞相府啊?”
说到丞相府,祁氏绣着花的手忽然停下来了。
她脸色不是特别好,说话有些遮遮掩掩的:“那等到年前再回去吧,说起来母亲他们还未见过无忧呢。”
无忧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说话有些平淡:“是不是因为将军府和外祖母他们闹别扭了?”
“哪有。”祁氏嗔怪的看了一眼无忧,嘴巴上说着但是眼里的落寞却已经确认了。
“你不必瞒我,我自是知道,这将军府的事情特别是关于你的,当真是没有我不知道的。”她放了手中的书,眼神很是平静:“母亲毕竟是母亲,父亲也毕竟是父亲,为了一个不值得人放弃了母亲和父亲,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祁氏了解她的女儿思想是多么的成熟,也知道她的意思。
“忧儿,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嫁给你父亲,那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毕竟我一个女儿家,带着女儿回娘家,这落到哪家都是天大的笑话。”
无忧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告诉祁氏她方才说的话时如此的可笑。
祁氏叹了一口气继续手中的绣花。
“你太小还不懂。”
“过几日我陪你回丞相府。”
“忧儿!”
“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她又开始咳嗽了,祁氏怕她生气便不再说话,但是心中的石头似乎一下子拉了起来。
软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在一边不敢讲话。
喋赤倒是无所谓,继续摆弄着面前的煤球。
无忧咳嗽的很是厉害,几乎一会儿就要猛地咳嗽,祁氏原本还在绣花,见她咳嗽的如此厉害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绣花。
“是不是又难受了?”她心疼的替无忧顺着气。
无忧的脸色很不好,她喘着粗气,话也说不出来。
软玉赶紧站起来:“夫人,我去找王叔要个大夫。”
无忧一听要找大夫赶紧摇头:“别去了,这院中的大夫哪个不是见钱眼开的东西,你若是去了,不拿出点好处他们也是不会搭理你的。我的病,我心里清楚,你去厨房煎点药过来便好。”
“还不快去。”祁氏见软玉愣在哪里,赶紧回声叫她。
软玉哎了一声,撒开腿便往大厨房那边去了。
小院里的厨房是能煎药,但是这药却不是必备的,无忧因为常年患病所以药都是要到大厨房专门的煎药房去取,而后方便府里对账。无忧吃药也不是很频繁,但是几乎每一两天便要喝一次,所以大厨房里专门备了无忧的药。
迎着风雪,软玉跑的格外的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大厨房。
天气寒冷,各家的院子几乎都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些吃食,在大厨房动火的基本上很少。
加上今日的风雪的确有些大,所以大厨房里也没有什么人。
软玉进了厨房便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煎药房,进去翻腾的一下便找到了无忧喝的药,扎着急的拿着了药往外跑,她揣着药人还没有出门便被一道捏捏搓搓的人影撞了,手中的药也因为碰撞甩了出去。
“哎呦,谁啊,不长眼啊!”
软玉还未来得及叫,却听得对面的人先叫了。
“怀,怀玉。”软玉这才见,撞了自己的竟是大姨娘的贴身丫鬟怀玉。
被称作怀玉的女子手中也拿着一提药,这会儿和软玉撞到一块,手中的药包也被甩了出去。
她听到声音抬头一见是软玉便着急慌慌的将那掉落在地上的药捡了起来,随后站起身趾高气昂的冲着软玉大叫:“你不长眼啊!没看见有人吗,这么着急,是不是来偷药的!”
“我,我不是。”软玉和祁氏在一起久了,因为常年被大姨娘打压导致现在见了大姨娘的人还害怕的紧。
怀玉见软玉如此怯弱当下便提着药抬着头走了。
软玉送了一口气提着掉落在地上的药包赶紧往偏院跑去。
小院里,无忧的咳嗽刚好了一些,祁氏在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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