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吟愣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就在这里看大将军挽弓射箭。”
“不必。”江楚宁拒绝道,心想我这水平岂能被你看见,“打猎需要时机,陶姑娘跟在身旁,确是有些……呃……有些……”
江楚宁本想说她在旁边实在是有些碍手碍脚,但又觉得这话使她没有什么面子。于是顿了顿,想着有什么词能替换一下。
“实在是有些让在下施展不开。”
江楚宁自觉得这话很是周到,委婉又明确。
不料陶吟闻之却双颊绯红,让她原本就擦了胭脂的脸颊更红润了。她掩袖含羞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江楚宁看她这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这话莫不是让她以为自己是因为看见她,所以……所以才……天晓得!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如此有口也说不清了。江楚宁实在烦闷,想着赶紧打点什么糊弄过去,把她带给那老妇人之后快快溜之大吉,自己再也不要看见她。
这朵桃花,说到底还是哥哥的,自己帮她挡了这芬芳刺鼻的桃花,他要是不请自己多吃两顿饭,都对不起自己今日受的苦。
江楚宁拿着弓箭,独自深入到了茂林之中。
天空相较于适才,显得更加昏暗。乌云密布,一片片挤在一起,把蔚蓝挡得一点都不剩。
江楚宁抬头望望天,“这马上就要下雨了,让她回去也不回去,说不定还等着这雨把她和我困着一起呢。”
正说着,昏沉沉的空中,一只白鸽突然飞过。
像是受过什么训练似的,它飞得很快,也很机警。上空虽是乌云盖顶,但这白鸽倒像是翱翔在湛蓝中,双翅矫健,疾速飞翔。
这一定是极机敏的鸽子,亦是不易射下的猎物。大晴天里都是如此,更遑论此等阴天。
江楚宁拉开弓箭,对准了空中的白鸽。她自知自己从未射下过活物,所以也没有太过于认真。她大致对准,便脱手将箭射出。
箭脱手而出,在江楚宁的眼前晃了一下,便飞到空中,消失在这沉暗之中。
一抹白色突然从空中坠下,带着一支弓箭,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自己,莫不是,射中了?
江楚宁赶紧上前,看见那只白鸽染着鲜血,一支弓箭穿肚而出。
“再叫江楚烨说我射不中活物,那是他见识浅薄,我这不射中了吗?”
她拾起白鸽,突然发现绑在它身上的一个小小的竹筒。
这……不会是信鸽吧?
偷看人家的信件,怎么说也不是对的。江楚宁踌躇了半刻,还是打开了那个小竹筒。
“我且看看是什么信件,反正现在也寄不出去了,只求不要是什么重要的信。”
江楚宁拿出里面的卷起的小纸条,那纸看起来很是名贵,是极其细腻的宣纸。
她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很规矩的楷书,一字一画,皆有章法。
“那日一别,虽寥寥几日,于吾而言,却如隔三秋,寝食皆不可安。君去已一月有余,不知身在异乡,可否安好?若汝心念吾,万望回信。”
江楚宁捧着信纸,一时怔住,“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