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虎呆头呆脑猛然一问,倒把石一安问的面红耳赤。
石一安急了:“怎么可能?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那就好,人常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以后还是离刘云姑娘远一点的好。”
“行了行了,别废话,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石一安岔开桃虎的话。
“我”桃虎犹豫不决。
“不去,别挡道,我自己去。”石一安一推桃虎,继续下山。
“行!我去,我去还不行。”桃虎哪里拧得过石一安,在桃虎的世界里,他的那点判断是非的能力从来也没有石一安重要。
王行等了半天不见石一安桃虎,遂出来找,转了一圈没见人影,想着也许刘云知道,又回到庙里找到刘云。
刘云靠在大殿一角的柱子上闭眼休息,姚冰卿找小和尚要了两个窝头,寻着刘云过来,蹲下身子,将窝头捧至刘云的眼前。
“饿了吧。”姚冰卿笑嘻嘻看着刘云脏脏的脸蛋,拉拉袖子,给刘云擦脸。
刘云睁眼,映入眼前的就是两个黄黄的大窝头。
“从哪儿弄的?”刘云不觉嘴角上扬,接过窝头。
姚冰卿还没来得及开口,王行便急匆匆进来,压着声音向两人急着说道:“一安桃虎不见了!”
刘云捧着窝头起身,什么也没问,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发现王行姚冰卿都没有动,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她。
“怎么了?一起出去找吧,别再出了什么事。”刘云回头对王姚两人说。
黑天半夜,视线有限。三人出了寺,附近喊着名字,半天也没个回应。
“别喊了,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两人下山去了。”
突然从王行脚下传出一声沧桑又温吞的一句,王行吓的跳起脚,往后一躲。
三人细看,地上蜷着一个将头裹紧黑棉衣的老头。
“老伯,你睡也睡到个向明的地方,这草堆里黑不溜秋,小心别给蛇咬了。”
王行抚着心脏,对地上的老人说。
“谁咬谁还不一定呢,”老人拱背爬起,睁眼瞅了瞅三人:“向明的地方刺眼,睡不着。”
“老伯您还真讲究。”王行竖起大拇指一晃:“你确定你没看错,是下山了吗。”
“那可就不好说了,我的眼呀,都瞎了一辈子了。”
“嘿!你这老头”
“算了,我们顺着路下山找找吧。”姚冰卿打断王行,说话就往山下走。
三人越走心越没底,眼看都快要到山脚,还是没有看见石一安桃虎的影子。
姚冰卿绷着脸:“这样为所欲为,将来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王行堆笑着:“一安他没啥坏心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贪玩些,但绝不会干出背弃朋友的混账事。”
“你们说什么呢?”刘云听着不对。
远处隐约传来人声,嘈嘈嚷嚷,听着一团乱叫,分不清楚说的什么。三人相互看看,循声跟了过去。
原来是桃虎将扎在山脚下的灾民喊起,灾民耳递声传,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就赶来百十号人,跟着桃虎向山沟涌去。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姚冰卿不解。
“跟去看看,说不定一安和虎子也在其中。”王行心下已经暗暗预感到不祥。
待三人听真切了流民所喊的“发粮了,官府给咱们发粮了,先到先得,晚了就没了”,再赶上打头的队伍,一看,还真的是桃虎在喊。
王行脸瞬间僵了。他立刻就明白了桃虎在做什么,转脸对姚冰卿说了句,“要出事了!”
此时的石一安,正猫腰顺着山沟边的矮崖前行。山体多为泥沙,常日有洪泥倾下,堵住山沟小道。
石一安忽然脚底一滑,跐溜掉下崖去,幸好抓住一株粗壮的荆棘根茎,才没掉沟里,他挂在崖边,俯看见程于寿一行正在山沟里颠簸前行。
手掌的刺伤也顾不得了,石一安紧抓着草根,蹬着泥沙向上,奋力爬上矮崖。
山沟渡口亮的跟白天一样,显然是程于寿早前就安排好的,十几个壮汉一见程于寿车队,便上前搭手牵马车到船边,准备卸车装船。
石一安站在高处眺望,不见桃虎带领着灾民的影子,心下总觉不安。
“难道出什么岔子了?”石一安有些懊恼,遂决定不等了。他选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一路溜一路滚到达山沟。
乱石嶙峋,刮碎了锦缎衣衫,麻草韧利,割伤了白面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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