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我还要再买两盒,送给我嫂子!”
“胜仪,这是非卖品。”沈梦昔歉意地说。
“太遗憾了,这么好的香膏,却只做赠品,你也太奢侈了!”孙胜仪非常遗憾地说。
几个法国夫人对时装没有太过留心,却真如劳拉所说,盯上了内衣,D罩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们几个人同时进入试衣间,叽叽喳喳地试着内衣,听得沈梦昔忍俊不禁。
还有几位外国夫人,纯粹是为了香膏而买了衣服。
所有来宾里最不同的是远洋公司的秦经理,他是带着女儿来的,秦丽丹来到沈梦昔面前,轻轻与她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章小姐!”
“好久不见,秦小姐。感谢光临!”看打扮秦小姐已经结婚了,不知为何这次还是跟着父亲来的。
“可惜我们到英国就断了联系,否则一定和你一起开公司。”
“那真是我的损失,日后有机会一定合作。”沈梦昔笑着将她引到服装区,要店员好生招待。
第二天她们剪彩的照片登报了,记者得了章嘉璈的好处,将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也将三个女性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第三天,报纸又对新式内衣做了专题报道,并和欧洲的传统束胸所了对比,阐述男性变态的审美以及女***的必要。
不知为何,这世界总是对女性如此残忍,中国是裹脚,将女子的脚从小时候起就折断脚骨,裹成三寸大小,而欧洲早期是束胸,紧身衣用鲸鱼骨做支撑,将人的胸骨盆骨都勒得变形。更有一些国家,有割礼,长颈的习俗,包括芭蕾舞都是一种残酷的艺术。
第四天,开始有人就女性的胸衣展开对战,有人发表文章支持女性使用健康胸衣,解放思想的同时,更应该解放身体,许诗哲就是支持者之一;也有人发文抨击,认为女性的美应该是含蓄的,男女有别,男人走路昂首阔步,女子走路娇俏袅娜,穿上那样的胸衣,虽是可能对健康有利,但是走动时的颤动无疑是失礼的、放浪的......
几天下来,伴随热议,时装销售了三分一库存,内衣几乎售罄,已经出现一些尺码的预约制作。沈梦昔所担心的国人因守旧不好意思购买的情节,完全没有出现。
半月后,报纸上的对战慢慢停止,时装和内衣销售也渐渐进入平稳阶段。
一个周日,沈梦昔去服装店,正看着店员陈阿梅和钱思娣整理熨烫新到的时装,她挑了套衣服准备给门口的模特换上,就见一个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走进来。
“啊呀,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这个!小姑娘,这个怎么穿?”艳丽的女人一进门就惊呼,拉着陈阿梅问这问那。
“自己看,看上啥就买!”东北口音,沈梦昔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人眼睛不算大,内双,鼻梁挺括,头上擦着头油,锃光发亮。
在沈梦昔看来这人相貌一般,只在气质上独特一些,年纪轻轻,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优越感和自信。
那西装男人坐到茶桌边,沈梦昔看店员都在忙碌,自己进办公室冲了杯速溶咖啡出来,“先生,请用咖啡。”
“谢谢!”那人接过咖啡谢道,看了沈梦昔一眼,“你是掌柜还是老板?”
“我是老板。”问的直接,答的也直接。
离得近些,沈梦昔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气息,再看手指也微微发黄。
“你给我选几件衣裳,个子和你差不多,嗯,再瘦一些,年纪也小一些。”又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挂着内衣的墙面。
沈梦昔笑说,“好的,请稍等。”
沈梦昔已经想起来他是谁了,这是奉系少帅张翰青,他带来的女子显然不是赵四小姐,而是一个风尘女子。这个时间,他们应当刚刚相识不久,赵媞小姐还住在天津。
这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少帅,如今正是二十五六岁的好年华。他的一生跌宕起伏,荣辱尽尝。吸食鸦片,圈禁一生,居然活到101岁,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了。
沈梦昔挑了三件适合少女的颜色鲜嫩的衣裙供他选择,还有三件内衣,张翰青逐一看了,点头表示满意,说,“全都要了!”
那个风尘女子非常有眼色,明知那边是在给别人挑选服装,这里仍不动声色地试着衣裙,最后乖巧地从挑好的衣裙里,只选了一件和那三件都不同的,又选了一个半杯的胸罩。
张翰青大笔一挥,写了张支票,将所有衣物一并付款,沈梦昔笑着接过支票,递过一张会员卡,又在两个纸袋里各放了一盒香膏,“感谢光临,欢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