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逐影应到,手中的力度加大。
线上的人儿在天际划成一抹抛物线,玫红色的衣衫肆意飞扬,脑后三千青丝在空中回荡,人儿虽闭着眼睛,可是嘴角的笑容却让她更加安静美丽,这一刻,天地因为有她而失色。
轩辕夜朔看着前方的人儿,脸上的调笑不由得隐去,留下的只有不可置信与惊艳。
没想到那丫头安静下来竟然如此迷人。
悠扬的琴声还在回荡,秋千还没有停,嘴角的笑意还没有隐去,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和谐。
舒子尧看着前方的人儿,眼睛里的宠溺之色更甚。
小研,相信我,相信依然,也相信你自己……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世界只剩下悠扬的琴声和还在晃动的秋千。
许久,舒子研轻轻睁开眼睛,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玩闹之色,淡淡道:“逐影,不用推了。”
心已经静下来了,心情已经好了,那么她接下来要好好忙忙正事了。
明天就是十五了,可是她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压制住火蝴的办法,她承诺过舒灏翎,所以她坚决不能食言,哪怕耗损所有内力强行镇压,她也在所不惜。
想着,舒子研的脸上划过一丝决绝与冷漠。
“诤!”
琴声戛然而止。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整个院子显得格外的低沉,寂静。
轩辕夜朔眼睛里的轻柔也慢慢消失不见,他一直看着舒子研,不是看不到她脸上突然转换的决绝与冰冷。
秋千停下,舒子研轻轻的靠在绳索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呆呆的看着前方。
轩辕夜朔上前,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舒子尧起身,上前坐在舒子研的旁边,眼睛里的心疼一闪而逝。
“怎么,荡个秋千你也会累?”
舒子研叹了口气,扭头瞥了轩辕夜朔一眼,淡淡的看着舒子尧。
“哥,我答应了摄政王,所以我不能食言。”
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次火蝴发作,不惜一切代价。
舒子尧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无奈轻笑。
“傻瓜,何必那么当真。”
这丫头,太注重承诺,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这样或许是件好事,可是这样太累了。
舒子研摇头,眼睛里满满的坚定。
“对于他,我不能不能当真,他不一样。”
他是她的父亲,是恨了她十七年的男人。
哪怕是为了炫耀,她也要食言,她要告诉舒灏翎,她很优秀,很优秀……
舒子尧搂过舒子研,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火蝴之事到底如何他不是不知道,他又能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轩辕夜朔清冷的声音响起,此刻的他脸上没有了温和,有的只有沉重和严肃。
舒子尧身子一僵,搂着舒子研的手更紧了。
他了解她,所以他猜得到她的想法。
果然,舒子研叹了口气,轻轻一笑,“我能怎么做,既然找不到压制之法,那我就用帮她把痛楚缓解,这样虽然费力麻烦,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她也不想用内力去帮白水汐镇压,可是没有办法,她没有想到别的办法,除了用内力帮她缓解痛苦,她想不到任何办法。
舒子尧的眼睛睁大,猛地放开舒子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疯了,用内力镇压有没有用不说,你有没有想过,火蝴与其他蛊毒不一样,这样它会吸食你多少真气。”
火蝴为蛊,就算舒子研能够利用内力强行压制,但是那样舒子研必定会耗损,严重的话还会有性命之危。
火蝴持续发作一夜之久,途中必定会吸食舒子研的真气,一夜下来,会有多少耗损,他不敢想。
舒子研闭上眼睛,靠在舒子尧的肩上。
“我别无他法。”
既然她答应了,她就必须做到,若不是自己冲动,她又怎么会许下如此承诺。
要怪就怪自己太冲动,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舒子尧靠在她的头顶,淡淡道:“没有用的,内力镇压只会加速血液流动,这样会适得其反。”
如果内力镇压有用,舒灏翎这么多年来又怎么会让白水汐痛苦,他那么爱她,若真的是这样,只怕是宁可牺牲自己,也会费尽全力帮白水汐缓解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
舒子研身子一僵,猛地睁开眼睛,立刻脱离舒子尧的怀抱。
“你……你说什么?”
没有用?
那怎么办?
这可是唯一的希望了。
难道她眼睁睁看着火蝴发作吗?
不,她做不到。
她不想承认,哪怕白水汐遗弃了她,但是白水汐仍然是她的母亲,让她眼睁睁看着白水汐陷入痛苦,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舒子尧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满满的严肃与担忧,却是没有说话。
两人如此相望,轩辕夜朔叹了口气,静静的站在一旁。
许久,舒子尧淡淡的道出事实:“内力缓解之法无用。”
一句话,让整个世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