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峰与舒子傲同坐,小大人似的时不时指导自家弟弟几句,那模样倒像是个监工妈妈。
轩辕夜朔肆意的倚靠在凉亭边沿,嘴角是柔和的浅笑,时不时看看凉亭里的一家子,时不时看看外面的风景,倒也潇洒至极。
舒子研身在对面的凉亭,美丽的五官,一身紫色劲装更是神秘而英气,她远远的看着凉亭里的这一幕,脸色却有些冰冷。
她双手环胸,目光不离白水汐,淡淡道:“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是这样吗?”
这个时间太久了,要凌晨子时到今夜子时才算一天,虽然火蝴发作有时候也会有推迟,但是现在已经是未时末了,白水汐却依旧一点事都没有。
舒子尧摇摇头,也有些疑惑,“不,平常最晚也在鸡鸣之前,今日之事,确实有些诡异。”
舒子研点点头,“再等等吧。”
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火蝴才会延迟发作。
但是这也不和逻辑,她身上的火蝴和白水汐身上的火蝴本来就是一体,有她在,两者相遇白水汐应该发作得更快才对啊。
还是她体内真的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压制住火蝴的?
比如,那颗珠子……
舒子研想得正入神,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待她抬眼望过去,那道红光正在白水汐的眼睛里闪烁。
白水汐的刺绣是放在架子上面,平视前方,其他人皆是与她坐成一排,要么就站在她身后,根本无法正面看清她的眼睛,而舒子研正好站在她对面,她眼睛里的红光,清晰入目。
舒子研缓缓放下手,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担忧。
“已经开始了。”
说着却没有动,而是呆呆的望着白水汐。
“嗯!”舒子尧点点头,很显然他也看到了。
舒子研轻笑,眼睛里一片冷嘲,这才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白水汐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了,一下正常,一下看到的东西又都是红色的,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猜或许是与火蝴有关,所以硬是忍着这抹怪异没有说出来。
突然,手中的针被夺了去,所有人皆被舒子研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全都下意识的抬头。
白水汐下意识的抬头,在看到是舒子研之后松了口气,她不明舒子研为什么要把她刺绣的针夺走,正想问什么,然而眼前的舒子研却变成了红色,十分诡异。
突然,红色的人儿消失不见,立刻恢复正常,白水汐大惊,脸上的笑容也就此僵住。
“姐姐,你在干什么?”舒子傲不明所以,急急问出声。
舒子研瞥了他一眼,却未答他的话。
“王妃,已经开始了,以往你都是去冰室,那么这次也同样吧。”
清冷的话语,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白水汐立刻回过神,有些不明所以。
“你……你在说什么?”
什么开始了,火蝴吗?
舒子研点头,“就是如你所想,你的眼睛已经红了。”
心里却有些疑惑,白水汐火蝴发作这么多年,红视觉不是第一次,难道还察觉不出来这是火蝴发作的前兆吗。
众人猛地起身,都不可置信的往白水汐方向看,舒灏翎更是不用说,猛地推开舒子研,连忙闪到白水汐面前。
正如舒子研所说,白水汐此刻的眼睛是若隐若现的红色,刺眼的红光在清雅的后花园中格外的显目,好起来好不诡异。
舒子研被舒灏翎推得摔了个踉跄,差点儿一个站不稳摔倒,好在有舒子尧在她身后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两人脸色齐齐一沉,舒子尧双手紧握成拳,却是没有说话。
白水汐,不可置信的看着舒灏翎,“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吗?”
难怪她说怎么看东西一下红一下白的,原来她的眼睛变红了。
舒灏翎猛地把白水汐拥进怀里,口中无话,眼眶却闪动着泪花。
舒子峰和舒子傲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
红色的眼睛,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啊。
舒子研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从舒子尧的怀里出来。
“怎么?王妃火蝴每个月都发作,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吗?”
只是他们的表情不像作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她心里的疑惑就有了解答。
“每月十四的子时,娘都会先去冰室,一直到火蝴全部发作完全结束,也就是第二天差不多鸡鸣之时才准许我们进去。在这段时间,娘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入冰室,而发作之时,娘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舒子尧清冷的声音传来,为舒子研解答着心里的疑惑。
舒子研一愣,瞬间就想通了,看着白水汐的目光有些佩服了。
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一个弱女子能够做到如此,这得是多大的勇气。
为了不让家人为自己担心,独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是不一般。
想着,正想从舒灏翎的手中接过白水汐。
“我来扶王妃吧!”
然而,舒灏翎一个冷眼瞪过去,声音无比冰冷。
“不需要。”
说着,打横抱起白水汐朝外走去。
舒子研的身子在他话落之后也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