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朔一怔,眼睛一眯,脑子里想起什么,看着舒子研的目光晦暗不明。
舒子研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双水眸波澜不惊,平静无风。
她知道轩辕夜朔或许多想了,可是她也不想否认,没错,她就是留明天给石豆豆考虑的机会的。
所以,她把时间定在了后天,把明天给石豆豆思考,也相当于给她一个机会。
许久,轩辕夜朔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那就后天。”
舒子研点点头,淡淡道:“就是后天。”
说着,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轩辕夜朔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最后却只得化作一声叹息。
舒子研走出酒楼,看着深夜已经安静下来的大街,她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
一抹轮月,一夜深,一抹白纱,一倾城。
微风吹起,那抹长纱轻轻浮动,肆意凌乱的衣衫,随风飞扬的三千青丝,何为仙女下凡,何为倾国倾城,其实也不过如此。
她抬头,看着那抹轮月,心里一片冰凉。
石豆豆,两年之内我若死,那么我剥夺你报仇机会的事,就一笔勾销,那时候,我便不再欠你;若我有幸不死,我等你来找我生死决斗,记住,快快长大。
想到这里,舒子研竟感觉无比的苍凉。
石豆豆,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我真的想做你的姑姑。
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可以的。
夜,更深。
……
月黑风高,这个夜晚,肃杀之意愈浓。
皇城。
摄政王府的牢房中,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牢房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牢房,到处都牢房,一眼看去,多得竟无法分清东南西北。
一抹烛光摇曳,黑漆漆的牢房显得更加阴森恐怖,空中的血腥味中,显得那抹肃杀之意愈浓。
然而这所有牢房中的某一个牢房,此时却有些热闹。
牢房中,一女子一身白色囚衣,烛光之下,她满身的狼狈,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有泥有血,头发遮住了大半脸,看不清五官,身子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
此刻她正蜷缩着身子躲在牢房中的一个角落里,颤抖的身子显示了她的不安。
只是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怎么的,哪怕满身狼狈,害怕到不行,她依旧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而她的前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前者一抹月白色锦衣,他身材高大挺拔,精致的五官却是无限的冰冷,与他平日里的温和形象极为不符。
他一手负于后背,一手于前脐,一抹白衣,高贵奢华,优雅的站姿,更是衬托得他如天神般让人无法接近。
只是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人敬畏,一双眸子犀利如鹰,只需一眼,便足够让人坠入地狱。
那熟悉容颜,是舒子尧,那冰冷的气质,却不像他。
而他的旁边,一抹小身子,一身暗红色在烛光下看得并不明显,一双红扑扑的正太脸在烛光下已经变了颜色。
小小的十二岁身子,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戾气虽不如舒子尧的强,却也能够毁灭这座府邸。
他两只小手紧紧攥住,一双清晰透明的眼睛里满满的愤怒,恶狠狠的瞪着前方瑟瑟发抖的女子,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两人身上毁天灭地的气息,更是给这牢中多增添了几分压抑。
一大一小,舒子尧和舒子傲,兄弟两人的强大气场占据了整个摄政王府,除却他们,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舒子尧抬眼,看着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女子,眼神一闪。
“不想说吗?”
他问的轻巧,声音有些沙哑,隐隐约约中,威胁之味愈浓。
女子身子一僵,随即连忙摇头,含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急促的话语,浑浊的眼神,好似已经魔怔。
舒子尧眼睛一眯,沉沉道:“说吧,你想如何?”
他开始跟她讲条件。
谁知,那女子猛地抬头,愤怒一声大吼:“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还要我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是怒极还是太过紧张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舒子尧眉头一皱,没有动作。
“你撒谎!”舒子傲怒吼。
女子一怔,眼神有些闪躲,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愈发颤抖。
舒子傲冷哼,满眼杀意,“肖林落,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你绝对活不了。”
抬眼看去,那满身狼狈的女子不是肖林落又是谁。
肖林落连连摇头,眼睛都红了,“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舒子尧,舒子傲,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说,你又叫我说什么?”
肖林落愤怒的大吼,整个人接近癫狂。
舒子傲咬牙,整个人都在暴走边缘,“肖林落,你知道你如果不说出来,你会死得更快,哪怕听不到有用的信息,我们也会杀了你。”
然而,肖林落却不理会他这一套。
肖林落恶狠狠的瞪着舒子傲,手仅仅抱住双腿,对着舒子傲就是一阵怒吼。
“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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