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殿下该不会怪罪于他吧?殿下命他限期破案,可他却只呈交了一幅只有眼睛的画像,甚至无法查出这名女子的身份。
他站在那里,微微躬着身子,只见萧纳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座椅的扶手,并未说话。半响,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如此,便全力通缉此人吧。这几日许大人也辛苦,回去好生歇上一歇,只是还要劳烦许大人将此案的卷宗誊抄一份给孤,切勿假手于人。”
“是,下官明白。” 许知徽终于放松了下来,殿下并没有怪罪于他。并且,殿下还是愿意用他的。这便极好了。
“许大人看重与同僚之间的情谊不错,但相必也是懂得分寸的,知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对吧?”
许知徽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又一次“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心中惶恐不安。殿下竟是什么都知道的。
“微臣知罪!微臣日后定谨言慎行,办好差事!”
“嗯,孤是相信你的。去吧。”萧纳笑得“温和”,让人将诚惶诚恐的他送出去了。
……
处理完政事,天色已经渐渐地暗沉下来了。萧纳起身离开议事殿,走进他的画室。
在东宫,除了议事殿与书房作为太子处理朝政之重地,从不许宫人擅自进出之外,另一处不许人进出的地儿,便是画室了。在这两处,即便是打扫,都是由太子的两名贴身侍卫侍书或是侍剑亲自做的。
传闻,太子擅于作画,尤精于人物画像,却甚少有人见过其画作。只在三年前,皇后生辰上,太子殿下为皇后献上了一幅亲自作的画像,丹青妙笔,将皇后刻画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仿若真正是皇后走入了画中一般,活色生香。
萧纳于桌前立定铺开上头的空白画卷,他并未急着作画,而是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位女子的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随即,他睁开眼睛,执起手边的毛笔,沾上墨汁,挥毫落纸,一名绝美的少女的轮廓便跃然纸上。而后,他又细细描绘,一笔一划,细腻入微。画毕,只见画卷上的少女皓腕凝霜雪,风姿多绰约,给人一种飘然若仙之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拿起,转身挂在身侧的墙上。在那面墙上,已挂了14幅画卷,皆是这些年萧纳所作。将这些画从左至右连着看,竟是一个女孩儿慢慢长成曼妙少女的样子。
萧纳站在这些画像前看了一会儿,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我画的像不像。”随即又忽的一下笑了,“不要紧,往后再画就会像了。”
这些年,朝臣时不时地上书奏请他选妃立妃,句句不离“为皇室绵延血脉”。可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些朝臣们无非就是想要望将家中的女儿嫁入东宫,以巩固自己的权势。
他身为储君,事事都以国事为重,但只有在这件事儿上,他有自己的坚持。因此,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朝臣怎样“逼迫”,父皇母后怎样着急,他就是无动于衷。
时间久了,朝堂中甚至流传出太子“不近女色”的传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女子。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又突然从他生命中消失的女子。
他等了她十年,如今终于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