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对于民间的实情他知晓的并不真切。
这一点,从他先前在京城街头走的那一遭就能看的出来。
“是有些一叶障目了。看来,日后还得找时间去民间走一走,体察民情才好啊。”他说道。
见事情已经说完,祁柒朝外头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
“我送你。”萧纳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
“殿下政务繁忙,就不必多送了。”祁柒客气道。
“无妨。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省了我好些事。”萧纳笑着说道。
书房的门打开,禧公公见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心里是乐不可支。
他家殿下芝兰玉树,祁小姐也看着静若幽兰。这二人并肩走在暮色下的背影,着实是登对的很啊。
从东宫到宫门口,御花园是必经之路。
如今秋意渐渐地靠近了些,御花园中的桂花树含苞待放,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
二人并肩走着,在满园的花色中就如同一幅画儿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不远处,二皇子萧熔坐在轮椅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见过太子殿下。”他见二人走近,便让人将轮椅推了过来,坐在轮椅上对着萧纳行了一礼,说道:“今日天气转凉,老毛病又犯了,还请殿下恕臣失礼。”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兄弟,二皇兄无需多礼。”萧纳伸手虚扶了一把,说道。
“这位姑娘倒是没有见过,是哪位大人府上的?”萧熔看了眼祁柒,故作不知地问道。
祁柒看向萧熔,这位自小就体弱多病的二皇子面容消瘦,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果真是一副病怏怏的姿态。
她屈身行了一礼,说道:“臣女镇国将军府祁柒,请二皇子殿下安。”
“原来是祁大将军的爱女,快不必多礼。”萧熔语气甚是温和,同样伸手虚扶了一把,说道。
“第一次见祁小姐就是这副模样,让祁小姐见笑了。”萧熔苍白的面容虽是笑着,却有些无力。
祁柒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说道:“二皇子无需多思多虑,好好休养定是会大好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
“时候不早了,孤先送你出去。”萧纳扭过头看向祁柒,说道。
不知为什么,在萧纳看来,今日的萧熔格外刺眼。他不想让萧熔与祁柒多做接触。
“天气转凉了,二皇兄也早些回去才好。可不要受凉了。”他又看向萧熔,说道。
“多谢殿下关心,臣这就回去了。”说着还不忘同祁柒打了个招呼:“祁小姐慢走。”
“臣女告退。”祁柒依礼说道。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萧熔心中冷笑一声:“他这个弟弟,不但出生就贵为储君,如今还得到了这般女子,可真是好命啊。”
此时的萧熔只当祁柒是一个长相出众、气质清冷些的大家小姐,与京城一般的贵女没有本质性的差别。
他只是不甘心,凭什么萧纳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美好的东西?
就凭他的生母夺了自己母亲的皇后之位么?!
天色眼看着又暗了些,树叶随着风“簌簌”作响。
“走吧。”萧熔压下了心里情绪,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他并不知道,蝶舞已经暴露,他暗地里的那处宅子很快就要被抄了。
……
又过了几日,萧纳派去调查官员的暗卫纷纷传来消息。侍书将这些消息整理汇总,最终交到了萧纳的手中。
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以为这些人为了谋求一个官位,会做些趋炎附势之事,却没想到,这里头的好些人却是直接用了银子从吏部买下了一个官位来!
这简直让他怒不可遏!
如今他终是明白为什么当日在街上遇见的林普,为何叫嚣着自己即将出任京官;又为何在得知孙鹤死讯时如此的失魂落魄。
怕是知道自己的花的银子打了水漂了吧?
他也明白了孙鹤托那乞丐递上来的遗书是什么意思。
“……谋私,中饱私囊,为数十官员考评、升迁大行方便之门”,原来指的就是这个!
只可惜,孙鹤的遗书只剩下了半张,不能直接看出是谁在做这件事儿。
想起方才祁柒同他提起的张毫均。身为吏部尚书,他确实是嫌疑最大的。
他突然间又想起了方才祁柒在宫门口和他说的话。
“殿下,方才有事忘记说了。据我的推测,张毫均近日怕是被人胁迫着。”
那么,若吏部做这件事的人确实是张毫均,他背后的这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