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最关紧了。
别的人没心思和精力,和仪萱大长公主素来不和的柔嘉公主……有。
有一句话,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活人的嘴总是能往外吐露秘密的,言而总之,就在高芸芸和离事件快要消沉时,一桩闻者色变的丑闻忽传遍大街小巷。
“什么?!”陡闻高芸芸的丑事被爆了出来,季子珊自然难掩震惊之色,“这事儿怎么会传起来的?”
作为当事人的高韩两家,都恨不得把此事捂得紧紧的呀。
前来禀报的梅香斟酌着说辞道:“公主,这也是没个准的事儿,毕竟,知道真相的人也不少,一个小心不慎,被有心人套走了话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走漏了风声……”
此时的慈宁宫里。
大义凛然的柔嘉公主正在向惠安太后进言,要求必须严惩败坏皇家名声的高芸芸,毕竟高芸芸脑袋上还挂着郡主的名头,她不知廉耻背夫偷人,就是给皇家脸上抹黑。
这些年霉运连连的柔嘉公主,终于有了一件叫她顺心痛快的事。
想她两个儿子,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双双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高芸芸如此不守妇道没有廉耻,想在娘家舒舒服服的度过余生,门儿都没有!
仪萱想遮掩此事,她偏不如她的愿。
惠安太后静静听了一会儿柔嘉公主的义正言辞,忽然开口问道:“这事儿是你干的?”
正唾沫横飞说着风凉话的柔嘉公主微微一怔,随后故作不解道:“……什么事儿啊?”
惠安太后深深看一眼难掩春风得意之色的柔嘉公主,嘴角一勾道:“就是芸芸的事,她与韩家和离的事情,起初也传扬了有些日子,后来不是没什么人说了么,怎么这会儿又闹起来了,这事儿,总不会
是仪萱和韩家故意传出来的罢。”
闻言,柔嘉公主立时扭着帕子嗔道:“嫂子这是怀疑我干的了?”
惠安太后笑而不语,只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两口。
见状,柔嘉公主顿时急了,她是想告仪萱一状不假,但可没准备把自己陷进去,是以,她赶紧摆出充足的理由自证清白道:“嫂子实在是冤枉我了,我出身皇家,纵算再不懂事,也知道维护皇室体面,
哪会做出这等自毁门楣的事情,我来宫里向嫂子进言,实在是芸芸闹得太不像话了……”
惠安太后搁下手里的茶盏,慢条斯理道:“芸芸是闹得不像话,不再匹配郡主之荣,哀家会褫夺她的封号。”
……这就完了?
柔嘉公主忍不住道:“嫂子就这样处罚芸芸?她如此不守妇道,怎能不加以严惩?更何况,女不教,母之过,仪萱她就一点责任也不担?嫂子……这也太不公平了罢,想当初,我两个儿子也没做什么天
怒人怨的事情,还在宗人府蹲了三年大牢呢,我也因此连连削爵,怎的到了仪萱这里,嫂子就这般轻易揭过,莫非是单瞧妹子我一人不顺眼么?”
一边说着,一边还委屈无比的哭了起来。
“所以呢,依你之见,哀家应该把仪萱和芸芸怎样?”惠安太后不答反问。
柔嘉公主擦着眼泪道:“当然是也该公正处置,芸芸犯下如此弥天大错,怎能只叫她舒舒服服的在公主府关着,不拘是宗人府,还是慎役司,也该关上几年以儆效尤,至于仪萱,她身为其母,教女不严
,也不能放任不罚,不管是削爵,还是罚俸,嫂子总得罚她一样吧。”
惠安太后眸光一转,瞅着含泪轻泣的柔嘉公主,忽然说道:“柔嘉,你与仪萱之间当真没有半分姐妹情谊么?”
柔嘉公主略有不解,努力维持着受了委屈的模样:“嫂子这话是何意?”
“仪萱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是非要了她的性命不可么?”惠安太后沉声说道。
她不用亲自去看,也知道仪萱这回受了多大的打击,次女如此无行无德,自是在她的心口狠狠扎了一刀子,而幼女也因着此事,没了一个期盼许久的孩子,仪萱这几年本就病歪歪的,如此接二连三的
沉重打击,她的身体怎么吃的消,而现在,她一心想遮掩的丑事被人翻了出来,自己的亲姐姐还在一个劲儿的落井下石……
柔嘉不怕气死自己的亲妹妹,她还担心惩罚旨意下达后,把仪萱气出个好歹呢。
正当柔嘉公主因为惠安太后的话神色微变时,忽有一个宫女急匆匆进来禀告:“启禀太后娘娘,仪萱大长公主府来报,说大长公主……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