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必须得听娘的……”镇国公太夫人硬着心肠道,“你若是不
怕被人戳脊梁骨,就可劲儿不孝忤逆娘,娘哪一天被活活气死了,就遂你的心了!”
良久,董致远垂头低声应道:“就依……娘的意思吧。”
听儿子终于亲口同意,镇国公太夫人这才缓和了情绪,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董致远才神色木木的告辞离开,屋外寒风瑟瑟,坐在暖炕上的镇国公太夫人冷冷一笑,高妙妙真以为有昭阳长公主护着
她,她老太太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么,没有公主命,犯什么公主病。
高妙妙总是拖着一副病歪歪的身子,不能为她董家传宗接代,她给儿子安排妾室传承香火,她就不信,昭阳长公主会为着此事仗势欺人,她若当真如此行事,镇国公太夫人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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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怪她老人家被‘欺负’到病重了。
就算这事真闹到惠安太后跟前,她也是占理的,堂堂一个皇家公主,插手外臣的家务事是何道理。
季子珊并不知道,镇国公太夫人正暗戳戳地等她跳坑,因天气寒冷,她最近有些感染风寒,别说出府门晃荡了,穆淮谦连屋子都不许她多出,季子珊闭门养病期间,镇国公府也低调的给董致远纳了一
房妾室,等季子珊得知此事时,几乎气得鼻子歪:“真是岂有此理!”
消息是姚得锦带来的,她揽着炸毛的小姑子,温声劝道:“扇扇,别发这么大火儿,你病还没好呢。”
季子珊吸吸不大通畅的鼻子,拧着眉头道:“那老太太什么意思啊,嫡子还没生呢,她火急火燎的给董致远纳妾干嘛,她就不怕庶子生在前头了?”更叫人恼火的是,董致远纳的那房妾室,不是什么没
头没脸的丫鬟,而是一个亲戚家的庶女,属于标准的贵妾,这不是故意刺激高妙妙嘛。
姚得锦瞧一眼气鼓鼓的小姑子,叹气道:“只怕镇国公太夫人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又不想让董四爷的长子,托生在丫鬟的肚子里,这才抬了一个良家贵妾……”顿了一顿,姚得锦又轻声道,“你也知道,
妙妙的身子还是不大好,怕是不利子嗣。”
“可她还年轻啊,有必要这么着急么!”季子珊觉着胸口闷闷的。
姚得锦默了一默,才拍着季子珊的后背道:“扇扇,听嫂子一句劝,这毕竟是董家的家务事,你虽是公主,但也是外人,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了。”
“嫂子说的话,我都明白,可若连我都不管她,还有谁管她,她亲娘没了,齐国公府的女眷还为高芸芸的事恼着,与妙妙也是生疏冷淡的很,我……”其实季子珊也不想多管闲事,她的日子过的好好的,
何苦给自己自找烦恼,只是……季子珊烦躁的拍着一个不倒翁,“嫂子放心,我不会冲动乱来的。”
姚得锦温声道:“你明白就好,董家毕竟连着太子,你若是和董家闹得太僵,太子脸上也不好看。”
季子珊沉着脸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姚得锦的话。
“还有啊,扇扇,这件事固然有镇国公太夫人的不对之处,但妙妙那里,也不能说她全然无错。”姚得锦斟酌着言辞道,“她意外小产没了孩子,的确很值得同情,但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一直沉浸在那
时的悲伤里,总是有些不妥的,人活一世,总是要向前看的,她一直站在原地伤心徘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直陪她等在原地的。”
就比如高妙妙的丈夫董致远。
姚得锦徐徐再道:“若是妙妙伤心一阵子,就能振作起来,把身体养的好好的,以董四爷待妙妙的情意,他未必不能拒绝掉镇国公太夫人,我听王爷提起过,董四爷还是很在意妙妙的,可董四爷不只是
妙妙的丈夫,他还是镇国公太夫人的儿子,当他没法两头兼顾的时候……”
季子珊语气淡淡的接口:“他选择委屈自己的妻子。”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孝字压头,由不得他这般选择,若是镇国公太夫人通情达理些,或许……”姚得锦低低叹息一声,话并未说全,说到底,她是幸运者中的一员,高妙妙却不是。
见姚得锦有些唏嘘的感慨,季子珊忙道:“嫂子,你可别多想啊,我只是在恼董家的事。”
“傻丫头,我能多想什么,你王兄他……待我很好,我很知足。”王爷老公都和她说了,人嘛,要多想开一点,像他小时候被病痛折磨,要是总怨怪自己命苦,他估计早就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