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夜夜难眠的男人吧。”
“做梦吧你。”季子珊啄一口穆淮谦将军的脸蛋,很没良心的笑嘻嘻道。
次一日清早,季子珊带着满满小朋友登车离府,去高府接高妙妙的路上,满满小朋友兴致勃勃地要扒窗户瞧外头,季子珊也不拦她,只叫桂香看好女儿,别磕着碰着就行,到了高府门前,早已等着的
高妙妙径直上了季子珊的车驾,然后一行人大张旗鼓地朝京城西郊而去。
“满满,你还记不记得姨姨啊?”高妙妙揽着玉雪可爱的满满小姑娘,神色温柔道。
季子珊瞥一眼自家的小丫头,笑道:“她嘴巴紧,不大爱说话,至今也蹦不出来几个字,怕是要叫你失望了……怎么样,这些天在家里吃睡可好?”高妙妙是八月初四和离的,如今已过去半个来月,两人
虽有书信往来,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别再想以前的恶心事,反正你年岁也不大,先清清静静过个一、两年,等你心境放平放稳了,咱们再筹划以后的事。”
高妙妙微微笑道:“挺好的。”离了那座充满压抑气息的深深宅院,她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像被关在笼子里许久的鸟儿,终于可以再度飞翔在天空。
“你别又是在拿假话敷衍我吧。”季子珊目露怀疑道。
高妙妙轻声答道:“这回真没有骗你,不瞒你说,我以前每天早晨起床时,就会感到心慌气短,紧张发怵,不怕你笑话,我是害怕去给董太夫人请安,每次被她注视时,就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心里总是
揪的特别难受……”摆脱了董四奶奶的身份,高妙妙当然不会再以董家儿媳妇自称,“可现在不会了。”
“我能心平气和的去给父亲请安,一点也不会感到不舒服。”高妙妙眉眼轻弯道。
季子珊想了一想,又问:“那董致远呢?”
“他呀,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着了魔一样的恋着,现在嘛……”高妙妙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空远,“我不能说,已经把他彻底抛在了脑后,但是,也确实不再像以前那么在乎了。”
季子珊微微挑了挑眉峰:“与你和离之后,董致远就一直告病在家,这件事你可知道?”
“我知道,你那么风风火火的帮我办了和离,这么些天了,京里哪会没有人议论。”高妙妙一低头,见坐在自己身畔的满满小姑娘,已经变得满脸迷糊,似乎困了想睡觉,便把她交给桂香小心抱着,她
自己则将声音放低,十分轻轻的再道,“他是真病也罢,假病也好,自有他亲娘照顾他,我又何必瞎操心。”
季子珊颔首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人呀,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他已经是你生命中的过去了,以后要多朝前看,一定还有真正的好姻缘等着你呢。”
“我还能有什么好姻缘啊。”高妙妙哂笑一下,“我在告知父亲和离之事时,已说过以后就在山庄里安度余生,父亲心疼我,一定要我留在府里,说就算我在家一直待到孤老,也有我弟弟的子孙后代奉养
我,是我自己不肯,父亲能同意我和离,我已心愿足矣,怎好再拖累高家的名声。”
听罢,季子珊微微蹙眉道:“你这又是何必,我帮你和离,可不是叫你避世不出、脱离红尘的。”
“扇扇,我已经很累了,以后再也不想嫁人为|妻,能够衣食无忧、清清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帮了我这一回,我真的打心底感激你,旁的事,你就别再为我费心了。”高妙妙垂下眼
帘,低声说道。
在季子珊和高妙妙坐在豪华舒适的马车中,晃晃悠悠地驶离京城时,此时的董家里,镇国公太夫人又在发脾气,原因无它,身体已经痊愈的小儿子,居然对她说他要上书辞官。
长子以前因办错了一桩差事,看在皇后女儿的面子上,陛下虽未天威降罪,却也将他罢了官职,再没有要用他的意思,如今,只空挂着一个国公爷的名头,嫡出的长孙也在去年意外故去,镇国公太夫
人将董家所有的冀盼,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若是他也脱离仕途官场,光宗耀祖的事情,难道要去靠那两个庶出的儿子么。
镇国公太夫人喘着粗气,指着董致远的鼻子骂道:“致远,你昏了头了!我不答应,你要是敢辞官,娘就立马上吊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