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晚辈有些耳闻,略知一二。”刑东森神色平静的再道。高驸马轻轻一叹,语气沧桑道:“那个不孝女,就是仁泰娘亲的二姐,她二姐被她娘亲娇惯坏了,一味的我行我素,这才酿出祸事来……仁泰娘亲和她二姐不一样,她自小
懂事乖巧,温顺柔和,可也姻缘不顺,饱受委屈,这才和离归家……我且问你,你是真的要求娶小女?”
刑东森回答的毫不犹豫:“正是。”高驸马虽然十分心动,但并未脱口答应,他只道:“既然你是诚心求娶,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小女因上段姻缘不顺,伤透了心,已决意不会再嫁,我怕她以后孤苦无依,这
才寻了族里一个没人抚养的孤儿,记在她的名下当儿子,所以,你的求亲,我暂时无法答应你,我还需要问一问小女的意思。”
刑东森没有多说什么,只恭声再道:“晚辈会等高老爷的消息。”
高驸马点了点头,两人又叙话片刻,他就端茶送客了,待刑东森离开后,高驸马便去了女儿的院子。
“爹,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你派人叫我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过来?”高妙妙迎出门外,扶着身体不算好的高驸马,缓缓往屋里走。
高驸马语气温和道:“就这几步路,又累不着什么。”
父女俩进了屋里,小丫头赶紧奉上一盏热茶,高驸马坐到临窗的炕床时,便瞧见了搁在一旁的针线筐,只见里头正放着一件还没做完的小衣裳:“给仁泰缝衣裳呢。”
“嗯,闲来无事,仁泰又长得快,所以先给他裁几件夏衣。”高妙妙坐到炕床另一侧,目光微柔的回道,自打多了一个孩子照顾后,她的日子也些许热闹充实起来。
高驸马遂回道:“做点针线,偶尔打发日子也好,就是别太过度了,既伤眼又耗神的……”顿了一顿后,高驸马才说起自己的来意,“妙妙,爹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爹。”高妙妙问道。
摆手叫屋里的婢女退下后,高驸马才开口道:“刚才,曾教过仁泰读书的刑东森来了。”
闻言,高妙妙的脸色并无多大异动,她只纳闷道:“我听丫头们说了,不是已经叫仁泰去见过他了?这和爹来找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对你一见倾心,想娶你为妻。”高驸马张口扔出这个重磅炸弹。闻言,高妙妙也是立时一呆,与高驸马方才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见女儿也傻住了,高驸马略无语的笑叹道:“爹刚听他这么说时,也着实惊了一大跳,不过,你放心,爹
虽然还是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但也没有贸然答应,你老实和爹爹说,对这个刑东森的印象如何?”“我……我……”乍闻被人登门求亲,高妙妙难得面红耳赤起来,她心里忽然乱糟糟的,嘴里也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爹,其实……其实女儿并未怎么和他接
触过,只是在商量仁泰读书的事情时,才简短的说过几句话,他……”
这人的一见倾心,到底从何而来啊。高驸马望着略显不知所措的女儿,忽然笑着调侃道:“定是爹的妙妙貌美如花,迷住了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见女儿愈发面如火烧,似乎浑身都不自在,高驸马这才收了笑意,又正经商量起这件事,“这小子的才貌不错,就是家世太单薄了些,爹听他的意思,似乎是等在京城立稳脚跟了,再娶你过门,哦,还有仁泰,他答应会待仁泰视如
己出。”
高妙妙低着头,心里乱乱的绞着手帕,只听父亲温厚和蔼的嗓音再道:“爹瞧他还行,等爹爹再去打听打听,若是他的德行也好,妙妙……不如就嫁给他吧。”
“爹……”高妙妙猛然抬起头,下意识的喊道。高驸马神色慈爱的劝道:“妙妙,爹爹身体不好,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只盼在闭眼前,能把你们兄妹四人的事情安排好,你大姐的情况,实在是没法子,只能在家里养老一辈子,可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刑东森不嫌你嫁过人,也不介意你有儿子,虽然现在穷了点,但他是探花郎,又入了翰林院,只要好好干,以后未必没有飞黄腾
达之日,你跟了他……说不定还有好日子过。”
高妙妙心里纠结的厉害:“爹,我……”“好孩子,若是你真的不愿意,爹也不会硬逼着你再嫁。”高驸马缓缓开口,喂给女儿一粒定心丸,然后才又徐徐接着道,“只是难得有个不错的人选,真心实意地求娶你,若是就这么推了,不免可惜,你不妨想想,以刑东森如今的条件,他纵算求不到真正的高门贵女,但一般官宦人家的姑娘,或者权爵人家里的庶女,还是有大把人愿意和
他结亲的。”高驸马站起身,轻轻抚了抚女儿柔软的鬓发,最后再道:“咱们也不急着给他回话,你先仔细考虑着,也容爹再好生瞧瞧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