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秽尘顿时吓得酒也醒了,屁滚尿流地爬回了屋子去。
第二天清早,他就来到了主庙,却见住持丝毫没事,也只觉得自己喝高了罢,心中也没有多想。
但如果只是这样,顾安明等人也不会在今天在这里问着这秽尘这些问题。
而秽尘的举动就是命运滚动的齿轮。
秽尘就像是那帘子中的线,在这一系列事情中穿插着,将一切的一切连接在了一起。
他的一举一动导致了如今的发展,无论无心或是有意。
这或许就是命运。
夜深,人亦静。
秽尘打着哈切,准备从街上走回庙里。
他刚刚和一位信徒交涉了半天。
原因是那位信徒不再愿意给庙里捐香火钱。
自然,秽尘他们必然不愿意去放弃这块肉,很快的,秽尘就前来这人家里补救了。
可惜的是,那怕秽尘怎么动用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挽回这名信徒。
寒风之中,秽尘揉捏着自己的双手,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温暖。
显然,他找到了。
但是并不是手上的温暖,而是脑后。
就像是在爆炸之中。
秽尘感到自己身后如同被灼烧一样。
他就像是绑在烧烤架上的烤羊一样。
在他嚎叫出声之前,他转头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轮红日。
在黑夜之中,在星星尘尘之中。
像是黑夜中的太阳一样。
再一次,秽尘疯也似地跑了回去。
在被窝里颤抖地入睡了。
第二天,他听到了消息。
那位先生,那位信徒,在半夜中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但秽尘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
他很清楚,他在昨晚看到了什么,他很清楚,真相不是这样。
但是,他选择了沉默。
在黑夜之中,他选择做一个不语的人。
无数次和他人交涉,多少次失败,见过了多少人的离去。
生的离去和死的离去。
每当他在交涉失败后走出那破烂的大楼时,他总能听到那一丝哀嚎
他很清楚,他也许是最清楚的局外人。
每一次,在昏暗的室内拿着那一摞钱时,秽尘能够嗅到,那钱上血的味道。
他选择在酒精之中麻醉自己。
住持不管他,师兄弟们也不管他。
渐渐地,他开始看门,渐渐地,他开始沉沦。
可是,那一天,他久违地从右边的侧门走,当他的左脚跨过那一道门槛时。
他的心,感到了久违的宁静。
没有了酒精的麻醉感,失去了那心绞的罪恶感。
接着,他看到了顾安明。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命运。
他迈开了酸疼不已地脚,走向了面前的人。
“小心。”
这是他最想说的话,这也许是弥补,也许是安慰。
也许,是作为和尚最后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