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因为这事儿,她还偷偷掉过几回眼泪了,后来还是顾则淮拉着她的手义正言辞说一辈子不纳妾,更带着她来白马寺求子,白马寺的佛祖在这方面很是灵验……
正想的出神,傅德文在她跟前探了探,“在想什么了?既然出来玩那就好好玩,凡事有爹爹在了。”
说着,他更是压低声音道:“爹爹这次过来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放心,爹爹不会娶那梅家大姑娘为妻的。”
傅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爹爹这是要做什么?要是叫祖母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难道那就要委屈你了?”傅德文说的郑重。
这样好的父亲,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傅明月十分感慨,“可这些日子我也仔仔细细想过了,您还年轻,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吧,这么多年,您怕我受委屈一直没有娶妻,身边连个姨娘通房都没有,替您张罗的人不少,您都回绝了……若真的有合适的,那就找一个吧!替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弟弟!”
傅德文脚下一个踉跄,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囡,你,你说什么?”
“我说,想要您早日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弟弟!”傅明月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匪夷所思,原先在金陵的时候,傅德文上峰的外甥女是个性子温婉,知书达理的姑娘,因为母亲去世,受家中姨娘磨挫,一直没能找到好亲事,傅德文的上峰所以就打算做这个媒。
当时傅明月小姑娘八九岁,正是只叛逆的时候,整日爬树上墙,活像个泼猴,傅德文也想找个人好好照顾她,管一管她,只觉得上峰的女儿不错,更重要的是眉眼之中有几分亡妻的影子。
傅明月小明月一听到风声,要死要活,更是学戏台子上演的那样要去跳河,吓得傅德文哟,以后再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想起这些事,傅明月都替傅明月小姑娘臊得慌,不好意思再去看傅德文,“都说大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我还不是怕您不疼我了,如今却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您说是不是?您就算是再有几个儿子闺女,也不会不疼我的!”
“阿囡!”傅德文只觉得热泪盈眶,觉得女儿大了,晓得心疼他这个当老子的了,“原先我就没想过要续弦,如今也没想过……就算是真的要续弦,那也是以后的事儿。”
叹了口气,他又道:“其实也不是全然为了你……”
换成原先,他可不敢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话。
傅明月怎么会不明白,还记得原先在金陵的时候,傅德文时常夜里一个人喝闷酒,书房里还挂着她娘亲的画像,这画像更是被包着好好地带到了京城,挂在了傅德文的书房里……
傅德文怕女儿受委屈,更怕到了九泉之下不好同小桂氏交代吧!
“若娘亲泉下有知,也定然会赞同您续弦的,她爱您,所以巴望着您过得好,过得比谁都好,她才能安心!”傅明月说的颇有感触,当初她刚藏身于牌位中的时候,也是时常惦念着顾则淮,生怕他渴了饿了冷了,活像个老妈子!
傅德文眼眶一酸,摇摇头,“还是不了,我死了还是要和你娘葬在一起的!若娶了别人,对别人也不公平……更何况桂姨奶奶那儿,桂姨奶奶从小将你娘当成了女儿养的,如今见着我娶了别人,以后我还怎么好意思去见她?”
说着,他更是岔开话题道:“等过几日天气好了,我带你去庄子上看桂姨奶奶!”
这话,他在金陵的时候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在他的描述中,傅明月知道这世上对傅德文最好的就是桂姨奶奶和小桂氏了。
只是,她不懂,十四年她一次都没有见过桂姨奶奶。
傅德文倒是老说就算是金陵距京城不远,可桂姨奶奶年纪大了,经不得长途跋涉,可他们回京都这么长时间了,桂姨奶奶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嗯,不过桂姨奶奶的信倒是来的勤,在金陵的时候,桂姨奶奶的信差不多十天就来一封,到了京城,差不多三四日就一封,问傅德文身边缺不缺伺候的人,手上缺不缺银子,甚至连傅德文外出应酬的衣裳都准备好了,最好的竹节纹墨青色缂丝直裰,针脚细密,是出自桂姨奶奶之手。
一同捎来的还有傅德文的鞋袜,甚至连傅德文冬日的衣裳都做了两件……却唯独没有傅明月的东西。
小时候她每次都没收到礼物,噘着嘴还问过傅德文,直说桂姨奶奶是不是不喜欢她,可傅德文只说是因为桂姨奶奶不知道她多高多大,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这才没捎松溪来的……当时的傅明月小姑娘被糊弄过去了,但她不傻,她记得,这信中桂姨奶奶连提都没提她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