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我对你这般,若换成了别人,我哪里愿意操心这些事?”
这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般油嘴滑舌?
傅明月经了不少事,这种情话也不像是当初那般信手拈来了,只道:“我在同你说正事了!”
“难道我和你说的不是正事儿?”顾则淮握住她的手,道:“放心,傅德文的亲事就包在我身上,也免得你不放心他,整日往傅家跑!”
傅明月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可也不知道是马车里灯光不好,还是顾则淮没看见,倒也没同她计较。
没多久,马车就到了镇南侯府门口。
两人一起回到正院,今日傅明月在傅家是又哭又笑,已经是疲惫不堪,不过是刚梳洗完毕,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顾则淮今日一日没有在镇南侯府中,有暗卫头子过来了好几次,可顾则淮不在府里头,他也只能跟着干着急,只能将消息告诉了十九。
顾则淮一回去就去了书房,十九只道:“……属下万万没想到吴镇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已经在私下收购兵器了,更是打着侯爷您的名号,还大言不惭……”
说到这儿,他犹豫起来。
顾则淮端起茶盅原本是准备喝茶的,可想起傅明月叮嘱他的话,说晚上少喝茶,喝多了睡不着觉,便乖乖将茶盅放了下来,“说吧!我倒是要看看吴镇海到底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胆子!”
十九只能硬着头皮道:“吴镇海还说……他还说侯爷心狠手辣,谋杀发妻,弑兄逼位,更是谋害了先皇,跟在您身边的人到时候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到时候皇上一定容不下您,不如早些谋出路!”
“您也知道,吴镇海也是两朝老将了,再加上战功累累,不少人已经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侯爷,您说这该怎么办?”
“任由吴镇海去就是了,我倒是要看他能蹦跶出个什么名堂来,我倒是没看出来,他本事不大,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顾则淮回镇南侯府的时候,十九就在门口候着了,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了,“正好这军中也好些日子没有清算了,我对他们和颜悦色,他们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到底谁有异心,也不算是坏事!”
十九还想再说什么,可想了想,只应了一声是。
顾则淮则起身回屋了,昨儿他已经是忍了一夜,他的明月择床的厉害,昨夜睡得并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最后更是一腿搭在他身上,这下子,他就更加没睡好了。
可顾则淮一进屋,就见着屋内的烛火熄了一大半,守在内间门口的丫鬟连忙俯身请安。
顾则淮轻声道:“夫人可是睡了?”
其中一个丫鬟低声道:“回侯爷的话,夫人一回来就沐浴,如今已经歇息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已经睡了?
顾则淮有些失望,只好也去沐浴了。
上了床,顾则淮还是清醒得很,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他还在书房了,可如今只觉得这世上的事儿是永远做不完的,远远不如陪在他的明月身边,哪怕只是静静看着他的明月睡觉也好。
想必是累得很了,傅明月睡得很沉,脑袋埋在软枕里,呼吸浅浅的,帐幔里头萦绕着她头发的茉莉花香气……顾则淮只觉得人生如此,死而无憾了!
如此,他这样看了傅明月大半夜。
傅明月是浑然不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卯时。
初夏的节气,槅扇外的天已经亮了,光线透过幔帐朦胧地照进来,一片暖红。
傅明月还想着起来了该去找桂姨奶奶一起用饭,可她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都已经
嫁人了……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发现身边被衾凌乱,但是顾则淮已经不在了。
她探手一摸,外头的那一片已经是没了温度,想必已经走了很久了。
她叫了念芸的名字,过来挑帐幔的却是念星,念星如今也是镇南侯府正院的一等丫鬟了,穿了件喜庆的缎面褙子,笑的十分甜,“夫人您醒了?念芸去小厨房那边帮您看早饭了!”
她挂好了幔帐,过来服侍傅明月穿衣。
要知道,她在傅明月身边十几年了,这般殷勤的时候还是第一次了,也是,念星原本以为松迎留在了傅家,她就是傅明月身边的第一红人了,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冒出来一个念芸来了。
她不得不担心,不得不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