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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进的我百媚千娇阁?你赖上吕洞宾又是何目的?你想做什么?”玉娇娇一副审视的姿态,语气忽然一改,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跟你有关系吗?”何招娣不甘示弱,强行收回视线,倔强的双眼,倒映着波动的水面,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纹丝不动。“我是什么人,我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要做什么,都与你无关。还有,我不是犯人,你也不是官家,轮不到你盘问我什么,要是觉得我擅自进了你的妓院,或者怀疑我偷了你什么东西,你大可立刻去报官,让衙门把我抓走。”
喲、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怼了!
玉娇娇脸上带笑,心里却是有些震惊的,这小姑娘竟然颇有气势。
玉娇娇含笑道:“报官啊,你倒是提醒了我。”
何招娣眼睛亮了一亮,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却被眼力过人的玉娇娇清晰捕捉到。
玉娇娇笑着垂下眼眸。
她玉娇娇在这丫头片子面前,怎么着也是个一千五百多岁高龄的老祖宗了,可这丫头耍心机竟然耍到了她头上——怕是想要借着她脱身吧。
她最喜欢做招人恨的事了,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唉、算了,既然你认识吕洞宾,他也不过就是我百媚千娇阁的一个客人罢了,就算不是他的妻子又如何?你说的对,关我什么事啊。”玉娇娇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何招娣愣愣地看着她出去,气得猛捶水面,怎么办,没有上钩,接下去她要怎么做?那个叫做吕洞宾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她要如何脱身才好?
这些城里人,就是心眼多!
带着这样的一股怨念,洗干净了的何招娣,换上玉娇娇赠与的新衣裳,出现在等候于外的吕洞宾面前。
他怀里抱着装蠃鱼的鱼缸,长身直立,像雨后的修竹,头发未束,湿漉漉的披在背后,听到开门的声音,微微侧过头,看到何招娣的时候,立即皱着眉就把头又转了回去。
同样刚刚沐浴过的何招娣,完全没有一丁点吕洞宾的清新飘逸,她穿着过于宽大的裙裳,披头散发的出来,像个没有长手脚的女鬼。
“走吧。”吕洞宾再不愿多看一眼,走在前头。
“去哪?”
吕洞宾不回头的道:“既然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跟我回家,不然你想去哪?”
何招娣进退两难。
“怕了?”吕洞宾哂笑,“指着我鼻子骂街,喊着要揭穿我的时候,那股气势哪里去了?”
何招娣说不出话,玉娇娇等人站在一旁看热闹,她深吸口气,把脖子一挺,“走就走!”
吕洞宾继续激将,“好,没点胆魄,可真做不了我吕洞宾的女人。”
“呸、你少占我便宜!”
“咱俩谁占谁的便宜?”
这时,百媚千娇阁里的丫鬟拿着她换下的旧衣去丢,何招娣护命似的抢下来,叠一叠塞进自己永不离身的布包。她抱着自己仅有的东西,一脸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神情跟在吕洞宾身后,刚迈步,不小心踩到过长的裙摆,当众摔了个狗啃屎,众佳丽哈哈大笑。
何招娣只觉腰上一紧,下一刻就已经被吕洞宾一只胳膊捞起,头脚相对。
“你放开我!”她咬牙低吼。
吕洞宾不理,一手抱鱼,一手抱她,一边走一边对玉娇娇道:“马车借我一用,我怕我这糟糠的妻子,前脚出了大门,后脚就永远消失不见了。”
玉娇娇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那你可得看紧了。”
吕洞宾就这么夹着闹腾的何招娣,没走大门,直接从后巷小门出去,门口马车已经安顿好了,他像丢麻袋一样将她随手就丢了进去,何招娣一路大头朝下,被他弄得头晕想吐,再狠狠地一摔,气得哇哇大叫。
“聒噪!”
吕洞宾两根手指在何招娣颈后一捏,她顿时委顿下去,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