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在此就先谢过沈将军了。”
胤礽心情很好的躬身行了个礼,权当没有看见胤褆面色上的不虞。
“太子可要好好学学,免得白费了沈将军的一番心血。”
胤褆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但其他人也未多加在意。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大臣。
等到人都来齐了,一行人纷纷围坐在一块儿商量起战事来。
谁也没有提前方才让太子拿主意的事儿。
这边前线节节败退,战事吃紧,从康熙到士兵都分外紧张;那边的京城却是一派和乐安定的场面。
这日,在家里跟着两个嬷嬷学规矩的沈意归收到了一张帖子。
“赏花会?”
佟佳氏皱了皱眉头,说道:
“前头还在打仗,那些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在出生入死;怎么这些人还在后面开了宴席,办什么赏花会?”
佟佳氏想起来自己在沙场征战杀敌的丈夫,此时的心里又急又气。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古人说的是真真没错!虽然说如今没到那亡国的地步,可就凭这些人如今这设宴取乐的骄奢淫逸之态,又能差的了多少?
“谁说不是呢?”田嬷嬷叹了口气,斟上一杯茶,说道,“可这帖子又是纳兰府下的。虽然这纳兰府不如从前的光鲜,可如今也是不容小觑的。这大半朝廷命官都与他家有瓜葛。若是不去,怕是会得罪纳兰府,几位少爷入朝时也会吃不少苦头。”
“那府里头福晋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在这关头下帖子摆宴席。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不高兴?”佟佳氏心里一阵烦躁。
这一天天的,尽会给自己找事儿。要不是这些年自己脾气收了些,还有个意儿在后面看着自己,自己怕是早早就上门去劈了他们!
“我倒是不愿意叫意儿去的,毕竟这开宴的名头时间也太不像样了。但就是不知道意儿是怎么想的。若是不去也就罢了,我大可以带着意儿去烧香祈福,避开这会子。可若是她愿意去,唉......”
站在一旁的胡嬷嬷笑着说:“福晋要是拿不定主意,依奴婢看,不如让人去把小格格请来问问。”
佟佳氏听此,也不再多言,安排了两个小丫鬟去了沈意归的院子把人给带过来。
沈意归过来后,佟佳氏一五一十地把这事儿以及自己的想法和去不去的利弊分都析与她听,把选择去与不去的权力交到了她的手上。
沈意归想了想,板着脸说道:
“额娘,意儿年纪小,却也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皇伯伯与阿玛以及我大清的勇士们都在前线奋力拼搏,拿命在保家卫国,我们在家里就不该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寒心。在意儿看来,虽然不去赴宴会得罪很多人;但是不去,才是上上之策。”
佟佳氏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说着自己想法的小人儿,隐约觉得这她的神情与四阿哥有几分相似。但是,她也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那意儿这是有事儿去不得了?”
“意儿早早就说了要去寺里上香,请菩萨保佑大清,保佑皇伯伯,如今也是食言不得的。”
沈意归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
佟佳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去回绝纳兰府。
七月十三,沈意归收拾好一切,包袱款款,带着几个揽华揽月以及几个粗使婆子在一对侍卫的护送下去了寺里。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随贫僧来。”一个小沙弥念了句佛号,带着几分善意将沈意归一行人领去了一座极为雅致的院子里。
送别了小沙弥后,沈意归站在小院门口,仔细大量着这个院子。
这院子不大,却布置的极为精妙。南边也就是正对着院门口,几座青瓦房半隐在大片大片的竹林绿意葱茏里。瓦房的右前方是一个紫藤花架,这时候却没有几朵花,但几片叶子点缀其中也是十分别致。花架下,置有石桌石凳,傍晚时分在这烹茶习书再是清雅不过。左前方是稀稀落落的有着几竿竹子,分外有趣。
“这么多的竹子,难怪这院子叫凭竹轩。”揽华搀着沈意归走进院子里,笑着说道。
“这院子虽不如咱们国公府里的大,但这般漂亮别致,倒也是个散散心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