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长秦一边捶着腰背一边从草棚里走出来。
但见星光之下,舒吭遗世而独立。
楚长秦走到她身边道:“夜深了,你饿不饿?”
舒吭摇头。
“可是我饿。”楚长秦说得可怜兮兮,差点要掉出眼泪。
没想到治病救人比行军打仗还要辛苦。
从小随着祖父南征北战,楚长秦也不觉比今次更加辛苦的。
舒吭抬头看了楚长秦一眼,继而转身走入草棚。
“喂——”楚长秦朝着舒吭的背影伸出手,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而已。
待他重新走进草棚,但见舒吭正在灶膛里生起了火。
她还会下厨么?
舒吭仿佛看穿了楚长秦的心思,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草棚地上摆放的菜蔬。
“你的意思要我煮?”楚长秦道。
舒吭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将自己手上的火钳在地上敲了敲。
你煮菜,我烧火。
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楚长秦:“……”
本世子可是两手不沾阳春水。
本世子向来被人伺候。
本护国巫女,一朝公主,伺候的人更多。
本护国巫女,一朝公主,唯一下过的厨就是莲花羹,可那只能算一盘药,养颜美容用的,算不得菜。
楚长秦满心不悦,满心委屈,满心不情愿,还是拿起了地上一个大盘菜。
削皮,削破了手。
木事,神医娘子在,立马让你止血生皮。
好不容易切成一片片,放到滚热的开水中焯了八分熟起锅。
可是这如何食用呢?没有任何味道呀。
木事,神医娘子在,用调药的方法调出一碗酱汁还是不在话下的。
清甜可口的盘菜片蘸酸辣汁,楚长秦将一整个盘菜吃了个精光,渣都不剩。
抬头恰见舒吭嫌弃地看着自己。
楚长秦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吃货,我就是饿了。”
舒吭用筷子蘸了酱汁在桌面上写字,楚长秦将蜡烛移近方看清了那几个字:我该走了。
楚长秦立即站起了身,还打了个非常不合时宜的饱嗝。
而舒吭已经径自走到了床边。
床上周梓卿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安静睡着,呼吸均匀流畅。
舒吭给他号了脉,安心地给他盖好了被子。
“他怎样?”楚长秦问道。
问完又有些后悔,有神医娘子在,太子自然是平安无事的。
“我送你出去。”楚长秦道。
舒吭点了头。
二人没有点火,就借着星光一直从密道里出去。
“来此之事,请娘子保密。”楚长秦还是交代道。
毕竟太子被罚禁地,他不想她无辜被牵累。
而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提醒他:一个哑巴如何不守秘密。
楚长秦蓦地有些心酸。
眼前的女孩子冰雪聪明,花容月貌,如果会说话,她的声音该如黄莺般动听吧?
“阿莺……”他有些失态喊道,“颜金针再过几日就抵京了,我们就别让她走了,等到端午,再等到明年端午,你就能说话了……”
他言语断断续续,她却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不知为何,看着楚长秦的面孔,她又想起了周兆伦。
眼睛不知不觉就模糊起来。
眼前树木山石在星辉的映衬下越发的亮光闪闪、泛着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