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
行人裹着衣衫走在路上,车轱辘带起水花四溅,霓虹灯被雨水冲刷,昏黄的光亮映照出些许诡异的意味出来。
管铺里传出各色的音乐,玻璃橱窗里的电视机播映着女团舞蹈,有个女人驻足在哪儿,她笑了笑,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她离开的地方,一具尸体以扭曲的姿势躺在瓢泼大雨中,血浆被雨水冲刷,混在混凝土里流进下水道,只剩一条条红色丝线。
车内的温度同车外的天气一样冷,蓝牙音乐放的是天鹅湖钢琴曲,前排司机兢兢业业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正在看手机。
车辆停在红路灯十字路口,红色的灯牌光从玻璃外衬映进来,女人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绯色。她亚麻色的长发被压在渔夫帽底下,下颌线分明,修长的脖颈,等到绿灯通行,车辆从繁华的街区走过,白炽灯照亮她整个身体,才看清模样。
黑色的风衣,内里搭一件暗纹鎏金线勾曲的旗袍,白皙的脚衬上一双黑色云纹高跟鞋,瑞风眼底下点着一粒朱痣,薄唇染黛色,平添多许风情姿色。
车内有金属扣搭开合的声响,橘色的火光在烟草下点燃,女人甩开手腕,火光消弭而烟雾四散。
“有什么好玩儿的?”她半耷在椅背上,出声的时候压着半分疲惫。
副驾驶的男人半转身子。“赌场?”他说着。“还是想去黑市?”
“赌场。”女人皱了眉头。
“今天有个醉鬼,快输的只剩命了。”男人笑了笑。
“那就把命也搭上吧。”女人说。
赌场是个好地方,上流人在赌场交易,下流人而选择苟活。
女人的赌场不一样,来这里的,要不留钱,要不留命。
当她的鞋跟敲在瓷砖地板上,声音从空旷的地板底下传上来,厚重的流木花纹门被纤长的手指推开,内里嘈杂的声音浪过一波又一波。
“爷有钱!爷先赊账!”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乱慥慥,金框眼镜瘸了一个眼镜腿,细密的胡茬从下巴的皮肉窜出来,被侍应生赶到女人面前时,狼狈又猥琐。
女人低头看着他,眼眸里没什么情绪,她抬手将帽子摘下来,辉亮的灯光映照她姣好的容貌。“怎么?不尽兴?”她开口的时候笑了笑,红唇扯开一抹嫣色,眼角的痣也暗几分。
男人显然愣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仓皇的爬起来。“您是霜老板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角弯了弧度,面上的笑容堆在一起,生生压出一层褶皱来。存着套近乎的心思,他将手伸过去,也想借着浑劲头占便宜。
手在距离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下,深色高跟鞋鞋底空档处扣着一只手,不受力的男人的身躯砸在光滑的大理石上,闷响声格外清脆,眼镜腿嵌入颧骨肉,血线密密麻麻染红了镜片。男人的尖叫声混杂在赌场的喧闹中。
但谁也不会来管。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女人双手揣进兜里,弯了半个身体,眼角带着寒意的笑意瞧着红了眼球的男人。
那男人翻着眼皮看她,血线从脸颊掉在脖颈上,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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