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送大将军面圣完便回了府的某公主抱着美人美美地睡了个天昏地暗,消除了早起出城的怨气。
而在家中喝了一日美酒的某糟糠驸马第二日醒来便被府中下人告知:公主与卫小将军幼时已许终身,现公主珠胎暗结,故陛下召小将军归京择日完婚。燕南丘想起他家下人脸上带着的不忍神情,无奈扶额,所以......他是被抛弃了吗?公主殿下,求解释啊。
谢南丘往家主书房走去,他家老爷子已经许久没有传唤他了。看来卫家进京,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父亲,您找我。”
谢家现任家主也是这一代的谢国公谢樊,长相与谢南丘有五分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谢樊毕竟是京城大家的主事人,虽然品性不得其他勋贵认可,但气度跟老国公学了个十足,很是能唬住人。
此时这位谢家家主端坐在书房主位,书房很大,燕家能说的上话的基本都来了,坐满了书房小厅。
“南丘,你与公主近日如何?”
谢南丘挑了挑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那两人就是他的克星,一个好好的公主不做偏偏学尽了流氓的手段,一个舒坦的将军不做偏跑回京城给他添堵。
“甚好。”他淡淡回道。
此话一出,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南丘,你可知京中现在都在传公主要与你解除婚约?你是不是哪得罪公主了,遭了公主的厌弃?”
谢南丘抬头望去,是他的二叔,谢家其他人也都是这样一副神情。
“南丘,若是公主与你有了什么小吵小闹,你好歹让让,千万不要同公主置气,公主毕竟还小。”
“就是啊南丘,那毕竟是公主,你们的婚约是做不得儿戏的。这也不仅是你一人的事,关系到咱们整个燕家。”
主位上,他的父亲始终没有说话,安坐着喝茶,一派大家风范,此时才出言。
“你去公主那探探口风,你们毕竟有一同长大的情谊在,与旁人是不同的。”谢樊顿了顿。“另外那个卫家小子,我记得年少时你们还称兄道弟的,现在京中传成这样,你去问问什么情况,说清了也好早日平息那些谬论,以免公主不悦。”
谢南丘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随口应了一声,“是。”
余甘楼雅间。
“你们是不知啊,老头非让我来找公主问个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咱们公主什么想踹个驸马他国公府还能管得着么。”谢南丘猛摇着一把折扇,一手抓着慕流云诉苦。
慕流云温和地笑着,慢慢饮茶。
“哎,问公主也就罢了,老头子已经糊涂了,还让我去找清安,就清安那个脾气,我要是上门拉着他喊你为什么要夺我妻,清安一定会让靖远军把我乱棍打出来的。”谢南丘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的样子。
“人生多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小云云,我们私奔吧,海阔天高,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慕流云仍是笑着,没有说话。
谢南丘又絮叨了一阵,雅间的门才被打开。
来人正是晏珏,她掩嘴打了个哈欠,眼中透出几分疲倦。
“公主。”二人唤了一声。
慕流云看着晏珏这副神色,问道:“公主刚从宫中回来?”
“可不是吗。”晏珏随意坐下,燕南丘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昨晚就进了宫,爹爹的身体又不大舒服了。”
慕流云了然,宫中那位的身体向来不大康健,每逢夏秋之交就要病上一阵,幸好皇上一直精细地养着,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着实让人担心。
“南丘,你父亲那可是有什么举动?”
谢南丘撇了撇嘴:“让我来探你和清安的口风。”
晏珏笑了笑。
同谢南丘和拜别后,慕流云去见老师,晏珏则独自回了府。
位于城东的公主府一如既往地嚣张霸气,表明了其主人极得圣宠。晏珏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子嗣,在大晏有着超然的地位。
大晏的皇帝秉承了晏氏皇族的血脉,行事嚣张,说一不二,但近些年来已有收敛。对于皇储之位,皇帝从未在人前表过态,随着皇族第二代的成长,储位之争日渐激烈,是皇族世子们成功上位?还是身为女儿身的珏公主登上储位?京中众人都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