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解气,却也不敢对府里府外的事有丝毫懈怠,较之从前更加勤恳认真。
晏珏道:“宽心,父皇行事自有分寸,我们只需静候结果便可。”
慕流云目光中带着担忧:“你此次真是太莽撞了,江南天高地远,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在晏阳完全来不及应对,你若出了事可怎么办?”
晏珏垂着眸子,又抬起头笑道:“我也不能总窝在晏阳这一个地方,总要出去走走看看。再说了,晏阳不一定就比江南安全,不是吗?这次也不知是何人下的手,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总有防不住的时候。若去了岳州,他们布置不及,反倒安全些。薛家虽然祖籍在江南,但岳州还轮不到他们一手遮天。岳州苏刺史向来忠心耿耿,是值得信赖之人,我自己也不是傻子,师兄尽管放心,待事情一办完我就回京,不会出事的。我此行既是巡访,也是避难。”
“你自己已有了打算,还同我说什么,左右你翅膀硬了,我说话你是再也不肯听的。”
慕流云如今才明白什么叫女大不由人,不知不觉,那个小娃娃就已经长到了这么大,开始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不再抱怨,也不再需要别人去催赶。他心中十分欣慰,但也难免失落。
晏珏笑笑。
“公主心中有了盘算是好事,但江南不比晏阳,虽然江南的薛家势力未必比得上京里的薛家,公主在那人生地不熟,也应小心行事。公主此番就是去出风头的,因而千万得注意小人,莫要着了别人的道。”屈权嘶哑着嗓子道。
“正是如此。”宗七点点头,他突然想到什么,道,“公主可还记得原周?”
晏珏一挑眉,问道:“他怎么了?”
宗七叹道:“他陷害李大公子的事败露了,被李家教训了一顿,后来被薛家抓住了,现在也不知如何了,不过应该不太好。”
慕流云眼中也有几分可惜之色。
晏珏看在眼里,突然道:“原周进府也一年了吧,我记得好像是去年四月份进的府,正赶上卫大将军回京。”
慕流云心中一动,看向晏珏,宗七面有犹疑:“难道……”
晏珏笑道:“有一事巧得很,安诚侯一家也是那时候进的京,听表叔说,他家的管家也姓原,这姓氏不常见,我竟就见了两个,真是巧了。”
慕流云也笑了:“确实巧得很。”
宗七见两人如此,暗暗摇了摇头,怪自己多想,既然选择了回来,就该尽心尽力才对,许是最近事多忙昏了,不然怎么就又疑神疑鬼起来。
他们如今在同一条大船上,决策者不必有两人三人甚至更多人,公主年纪虽幼,但处事已见成熟,值得他们去相信。更何况无论何时,谋士都只有辅佐之用。
他这般想着,腕上传来一阵温热。
慕流云对他笑着道:“邻街新开了家酒肆,陪我瞧瞧去。”
他看了慕流云一会,声音也带了几分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