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中有愧,又不放心公主才跟了上来,这缘由二人心知肚明,晏珏不可能是因自己之故先行离开。他们此行小心低调,乔装改扮行至此,中途贸然离去绝无可能会更安全,那晏珏会先离开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
卫河从小就教导他莫要多管闲事,他也就没有对江南之事多加关注,可如今看来,莫非这事并没有自己所想的只是赈灾这么简单?那晏珏又是想去做什么?入虎穴取虎子吗?
轻叹口气,卫清安无奈地拍拍座下挟云的大头,事已至此,人都跑了,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不如顺着这条道走下去,也许真叫公主算在掌中了呢。
“卫小将军,岳州有人接应公主。”洛三千低眉顺目道。
卫清安冷眼看着她:“公主若有差错,我们就都提头去见陛下吧。”
洛三千和细叶应是。
阿五看着她们乖得不得了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他胸腔震动几下,将笑声憋下,才抬眼,就对上卫清安冷若寒霜的眼神,他眨眨眼,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旋即恢复无害的神情。
卫清安淡淡启唇:“助纣为虐,要你何用?”
阿五顿时变了脸色,就要暴起,却被洛三千一把拉住,他拿开嘴里叼着的草,哼了声,草顿时变成粉末,被紧接着的一阵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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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这话说得没道理。”说话的妇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的极好,细长的眼角微微勾起,掩唇一笑,端的是娇媚风流。
她娇笑道:“这岳州谁不知你家大人最是得京都各位大人物的心,姜大人屈尊在岳州待了几年,等时机到了,调到京里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姜夫人冷眼瞧着她:“平日里不见你们来巴结,现在倒是一个个巴巴地跑来说风凉话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未免笑得太早。”
另一身形瘦削的夫人笑道:“姜夫人这话可是言重了,谁也没说您家大人怎么了呀,肃江决堤是天灾又不是人祸,您急个什么呀?”
有一面容温婉的夫人上前来调解:“都是来参加幼宛的花会的,怎么就闹起来了?快歇歇,我们去园子里吃杯茶罢。”
姜夫人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园子里走。
身后几人还在嘀咕。
“她家就要倒大霉了,我家大人昨日回来说京里就要来人查肃江决堤的事,她怎么还不知收敛,尽在这耍威风呢?”
“谁知道呢,看她得意的样儿,怪不得姜大人隔三差五就要纳妾,谁受得了家里有这么凶悍的一个母老虎!”
“可不嘛,若不是她娘家还算得势,姜大人怕是早把她给休了。”
“嘁,那都是哪辈子的事了,她娘家背靠着的那位大人物前段时间刚被抄家了,她娘家现在还算个什么得势,没被牵连进去就算是运道好。”
方才还在讥讽的声音顿时变弱,夹杂了几丝担忧。
“那这么说来,京里岂不是出了大事了?会不会牵连到咱们啊?”
“你我的夫君就是一个听人吩咐办事的小官,只要不自己上赶着出幺蛾子,谁有心思管咱们!”
“就是,回回京里派来的人不都是打着为民的旗号来打秋风的嘛,你若是放心不下,就送些钱给那位大人,再送个把美人,这男人啊,不就好这两样?你让他满意了,他自然也就让你舒坦。”
“月娘,你这话说的,看来你家大人让你很舒坦了。”女子捂嘴调笑道。
被称作月娘的人又羞又恼,眼中还有一分炫耀:“作死,我好心同你们讲,你们就这么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