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仿若鬼影,一道黑影悄悄地退开,远离了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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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安在山林中躲了半日有余,天快黑了才敢行动,他观察了许久,决定先不靠近,探探情况,没想到在这听到一点别的东西。他自言自语道:“后山?”
好歹是一条人命,他望了望天色,决定先去后山看看。
山中僻静的地方多,他趁一个巡逻的山匪解手时,悄无声息地靠近,一把锁住那人的喉咙,匕首抵在腰间,声色沉了下来:“别出声。”
被劫持的山匪身上带着一股酒味,大半夜不能睡觉,反倒还要在这巡逻,本就一肚子不满,方才还在指天骂地,现下就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劫持,他险些吓得失禁,若非有卫清安的手扣在颈上,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两人缓缓地退到树林里。
卫清安放低了的声音在此处显得有几分鬼魅,他轻轻开口:“后山在哪?”
山匪双眼含着惊惧的泪水,身体一阵抖动,像是在挣扎,又像是求饶。
卫清安见状,松了点力气。
山匪边喘气边道:“菩萨,菩萨,信男无意冒犯,您要去后山,信男带您去便是,求菩萨饶命!饶命!信男今日必时时捐香油钱,不,不,捐一座金身!”
他神智混乱,已经无法去想自己的家底够不够一座金身了。
卫清安也不点破,只是挟着他,往他指的方向去。
晏珏双手被捆缚在身后,百无聊赖地屈膝坐在床上。
这是一个狭小的木屋,大小还不如她府上的净室,她大概被关在了楼上,踢木头做的地板时,传出来的清晰的声音让人的心落不到实处。
现在已经是夜晚,木屋位于后山,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些人怕她这祭品出些不好的事亵渎了神灵,让看守的人远远守着,不许靠近此处,这让她心安,也让她不安。
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发出幽幽的光,蜡烛的质地很粗糙,柱面有些凹凸不平,许是放的久了,有些地方已经是缭乱的黑色,在摇曳的烛焰衬托下,看上去像是群魔在乱舞。
珏公主怕黑,公主府的灯总是彻夜通明,她每每去宫中留宿,言弦歌总要提前吩咐宫人在她要去的地方要经过的道路安置好灯烛和仆从。
但此时不比往日,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就连这仅剩的一根蜡烛,还是她软硬兼施想方设法让那些人留下来的。
愿计划如所料,不然这罪就白受了。
晏珏弓下身子,让额头靠近膝盖,她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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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安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到后山后手上一用力,掐断了那人的生机。这山匪自称是新上山的,未曾做过坏事,看上去憨憨傻傻,但人未必就如表面所看到的一样,宁错杀不放过,何况现在情况紧急,死了才能让人放心。
他在附近转了几圈,也只看见眼前的这栋小楼,小楼旁还堆着一些木材。卫清安越发好奇,被关在这的是何人,值得那些山匪这般上心,临时加盖了一栋房屋来关押,听方才那山匪所说,他们前后一共抓了将近百名女子,独这一位是个特例。
他透过窗子观察了会里面跳动着的烛火,确认了那女子已经毫无动静,才避开看守,轻轻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