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段路,还是同样在附近当值的婢仆们,见着这群管事又浩浩荡荡地走了回来,又一次急急忙忙地退到一旁以作避让。这一行人,罗管事还是走在队伍最前头,是领路,而此番在人前行走,他本应该是找回自己管事威风的,但此刻面上平静,心里却在打鼓。
这件事情办的无比顺利,言入道的推辞都算不上障碍,可有时候事情越是顺利,再想想之前那些刁难都有明显的不自然之处,总像是被人耍着玩了,倒叫罗管事的“意气风发”没了底气。
也或许,这是因为他的骨子里还是存有对“长老”的畏惧?
言入道走在他身后,年纪看着挺大,但却行走如风,明明是被人强请走的,走在路上,他也颇有长老威严。他目光横扫,婢仆们都快要将脑袋低到地里去了,也躲不过这如刀的目光。哪怕他这会儿在笑,也是很可怕的,这些日子他不是顶着那副样子打杀了好几个人么!
虽然平日里这些婢仆们都因身在青雀岛,有机会服侍少主人而自傲,但说到底还是世世代代的奴仆,别说身份之别有如天堑,便是真的能够翻身坐到那些长老头上去,他们哪里真能把心也转变过来,一个个的还不是战战兢兢,谁都不记得背后有少主撑腰。
等管事一行人走远了,婢仆们抬起头来,才有人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觉得呼吸并不顺畅,接着深吸深呼了好几回,才感觉自己的心稳了下来。
“这架势,不愧是长老啊,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连管事的脸色都不好。”
“嗤,从长老来了,管事哪日脸色好了?”
“别是牵连我们就好。”
“是呀,也不知道长老是怎么个性子,就爱刁难人,做得不好要被责罚,做得好了也不见得能逃过,我看他就是故意要训人的。”
“别说,长老看人的时候,还真的挺可怕。”
……
言玖夜看这位言长老,头一个反应也是眼睛一跳,不说那枯瘦如树皮的一张脸一照面就是极大的冲击,若是再看他的笑——那恐怕不该说成是笑,只是单纯地牵动了嘴角,但如此一来,整张脸也都被牵动了,他生的又黑,面皮干枯,倒像是带着一张面具,一时间也不知道那张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
而且,言入道此刻和言玖夜之前藏在大殿梁上看他的模样全然不同了,言玖夜心中诧异不已,明明样貌并无改变,但这一回再见,言入道全无外放的尖锐,气势却是不输。他并未着锦缎,而是一身布衣,须发皆白,拱手行礼的时候,叫人能见他一双手纤长,肤滑如玉。这并非是年轻人那样的娇嫩的皮肤,而是像那些常年做精细活的人的手。
言玖夜眼睛一跳,些许惊讶表露出来,最终变成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有点冷,也有点生气:“我说怎么一在你周围就觉得阴冷不少,原不是错觉。是何等的要紧事,竟然能叫堂堂鬼翁大驾光临?”
言入道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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