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师父,不是说师姐早前已经把那些人打发了么?你都不盼着点好。”
“教坏小孩子!”让奉臣气得哦,要是有胡子非得吹起来。“你知道什么?你也想同她一样让人追着打?”
小孩子在心里嘀咕,明明是言玖夜追着别人打。
言玖夜道:“瞧你说的,好像你没教我一样,人家小七吃了我的糖自然记我的好。小七啊,去看看前头有人来求兵器不,有的话要帮你那几个师兄的忙,给家里多挣点银子。”言玖夜打发他回去,拎着三坛酒对奉臣挑起眉,道:“你铸剑的手艺未曾生疏,这里本来就不清净。”
奉臣瞥了她一眼,道:“没你更好,有你最不得安宁。”
“哎哟,你忘了那次蜀地来个剑派长老非让你给铸剑,你不愿意,挥挥手让人请下山去,那人晚上偷偷摸回来想一把火烧了落凰峰,还是我及时飞过去一个酒壶把他砸晕了,救了你山上十口人的命呐。”言玖夜嚷嚷着,道,“你对我有偏见!”
奉臣反问:“那不是因为你先摸到我徒儿私库里偷酒喝才撞上的?”
“这话我今天说第二遍了,不是偷,我还气他给我下药呢。记坏不记好,真是伤人心,你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数落我,这么操心下去不老都要老了。”言玖夜扔给他一坛酒,“你说我教坏小孩子,我看你这里根本就没有小孩,也就小七身上还能窥见一点赤子之心,其他人啊,心可黑着呢。”
“何况是我想要赖在你这里的么?明明是你这老头整日不干活,把我的剑扣下了不还!”想到这她就生气,气得直饮了一大口酒,道,“快说快说,我的剑什么时候能修好?”
她身上带着酒香味,并不浓烈,别有一番苦香。奉臣道:“该给你的,不会赖。你呀,是个人都知道你和酒神陆青交情好,可也不必学他如此嗜酒罢,当心醉死。”
“醉死?”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言玖夜眼睛都弯弯的,细看还有微光,“我还想守着我的财宝,安乐地过一辈子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酒肉穿肠过。我心中虽无佛祖,但确实不是嗜酒之人,醉死听着风月,其实也挺丢脸的,这样的死法还是比较适合陆青。”
她接了一片落叶细看纹路,自奉臣这边看过去,姑娘枫林中一叶障目,边走过来,却能看到她的唇角一直不曾落下。然后她再挪开那叶子,就能看到她映着水色的浅瞳,笑或非笑,一目了然。
她笑说:“陆青这厮每每邀我喝酒都是他自己先不胜酒力醉倒了过去,你是没见过他喝醉了是个什么傻模样。他喝不过我还要逞能,世人应该唤他作酒鬼,称我作酒神。酒鬼的归宿不正是醉死?”
奉臣道:“喝酒总伤身。”
“都十年了,我喝酒已经不争意气,只是想和老朋友杯酒叙旧情。”言语间,他们不过隔着亭栏,几步的距离,言玖夜足尖轻点,提气一跃便蹲坐在了栏上,好没有姑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