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明都繁华依旧,迎着雪,春乡里更是热闹,世家子或是富家子私下相邀,个个都想去看槐韶楼新出来的花魁娘娘。
等到消息正式放出来,槐韶楼来了位擅琵琶的南国美人,有心思的便更耐不住了。
那南边的小女子不说身段柔美、嗓音细腻,就是没有才艺傍身,单是看那长相,就仿佛看到了烟雨江南的一抹秀色。
槐韶楼风雅,从不轻易推出花魁造势,也因为原先那位名曰姚金娘的花魁娘子少有人能及。她是金陵来的窈窕女子,一双眼睛却是带着点深蓝,似混上了西域那边的血统,更是叫她身段迷人,一曲舞毕,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拜倒在她裙下。
而既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女子,她自然也擅琴擅歌,琴音有如江南细雨,同她跳舞时候的热情正成相反的两极。伴着歌声,听完一曲,听曲的人心都要醉了。
姚金娘在槐韶楼做了四五年的花魁,如今换了新花魁,却不是因为新来的姑娘能够胜过她,只是因为她到了年纪嫁人,又恰巧寻着了个良人。
不过,她寻的夫君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官,倒是叫许多人没有想到。据说等他们成了亲,那夫郎就要外派,去上阳往西数百里的小地方做县令,姚金娘要随夫前去。
今夜新花魁露脸,旧花魁离去,楼里楼外,皆是新人旧人,仿佛连夜色都同往常不一样。
槐韶楼中,新任花魁的院子外来了许多人。原先想着这日子喜庆,槐韶楼的管事特意命人去取了桃红色的绸缎,正想着要到姑娘的房里换上,开门的却是姚金娘。
她扫过众人谄媚的心思,不紧不慢地道:“三桑公子做事时候的规矩,不是因为换了人就会变的。”
姚金娘身子曼妙,只是简简单单站在门后,也似在高台上那样,能够笼了人的心神。
从她身侧往屋里瞧去,正在给姑娘打扮的是个年轻人,男子身,虽然只能瞧见一个侧脸,可容颜比较这楼里的姑娘们也不是逊色许多。何况他平日里说话声音温柔,有那么几分温润的江南气息。
早几年的时候,常家公子常三桑就是这槐韶楼后院的常客,少年人刚刚抽长的身子挺拔,虽是男子,可偏就学了一手妆点的本事,也爱给这楼里的姑娘们打点颜色。
后来不是他自来熟了,而是互相混熟了,姑娘们私底下唤他桑姐儿,这公子佯怒了一阵儿,说是要追着嘴碎的打,可不过也是在嘴上说说,后来也就由着人去了。
只是在这多年以后,与他相熟的姑娘们都出阁嫁人,最后连姚金娘都有了归处。她还没离开,已经把称呼换成了“三桑公子”,说是她给后来的姑娘立规矩呢,倒不如说是这女子刻意得有些冷漠。
常三桑在屋中,遥遥地唤姚金娘,无奈道:“却是把我说的可怖了,管事同我也是多年的交情,作甚吓人?”
不过常三桑喜静,替人妆点的时候最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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