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本是个僻静地方,可是节姑一到,立刻就变得热闹起来。
她带来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将庄子塞满,然后就出门撒欢去了。
解时雨说中了暑气,哪里也不去,在新屋子的窗口站了片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野草汁的气味,风吹云动,节姑的欢笑声在这旷野之中小的可以忽略。
就是一派寂静。
解时雨的脸上显出几分冷淡,关上窗,她回到了属于她的阴影之中。
小鹤在安置鱼和解时雨的宝贝匣子,鱼本是可以不带的,但是放在西厢,等他们回去,也许已经被鹦鹉给玩没了。
“姑娘,您睡会儿吗?晚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我先去厨房给您熬点绿豆汤去。”
解时雨点头:“去吧。”
等小鹤出了屋子,她栓上门,并没有睡,而是将陆鸣蝉的画和一套工具取了出来。
先将外面那一层繁花揭下,这副画就露出了真面目,是一张云州以北的舆图。
陆卿云怀疑这张图的真假?
可舆图不像字画,并没有自己的风格和印章等物,又如何辨别?
解时雨细细的将画边缘摸索一番,不论是毛边还是墨的颜色气味,都是经年老货,不是新近硬造的。
再看别的地方,也没找到破绽。
但是她相信陆卿云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让她来看,肯定是有了疑心之处。
舆图在她脑子里徘徊了整整一个下午,到夜晚降临,依旧是毫无头绪,以至于夜里做梦,她梦里都是这张舆图。
一夜过后,天色依旧灿烂,甚至有了蝉鸣之声。
天地依旧宽阔,节姑依旧四处乱跑,整个庄子上上下下都在热火朝天的气氛中为节姑操劳。
就连看门的大黄狗都在快乐的追逐。
没有人留意心神不宁的解时雨。
解时雨一直坐在屋子里,连窗户也不开,两眼昏花的研究着这张舆图,长久的一动不动,几乎要化作一座雕像。
小鹤端来绿豆水:“姑娘,歇会儿吧,苏嬷嬷真是的,井里吊了那么多西瓜,连一个都不让我切。”
解时雨站起来,准备挪个地方,没想到一站起来,就眼睛一花,连带着舆图上的山川小路全跟着晃动了一下。
嗯?
她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小鹤没注意到她的举动,自顾自的嘟囔:“非得叫咱们捡剩的,可那剩的乱七八糟,能吃吗。”
解时雨没接绿豆水:“放着,出去说我病了,要静养,吃饭你给我端屋子里来。”
她紧张的手都要抖了。
是移花接木!
这舆图是半真半假的,有人把真的舆图先揭下来一层,单成一副,再将内里挖空,将假的那一副裁剪下来,贴在一起。
假的那一张也已经有了年月,合在一起,很难分辨。
要不是刚才她眼睛一花,这些路径有些细微的差错,就是打死她她也看不出来。
顺着路径痕迹,她拿着裁纸小刀,将画一点一点往下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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