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现在虽然改行卖了茶叶,但冯家在景德镇也是做了好几辈人的瓷器买卖了,我们托冯家打听打听,看看他那里有没有门路,能拿到青花瓷。”
“不行!”一声怒喝。
苏远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书房门口。
苏玥和苏青对视一眼,苏远山很少有如此暴躁的时候,两人都坐着没敢说话。
“祖宗定的规矩,就得遵守,要是连祖宗家法都忘了,我们还敢称是苏家后人。”苏远山黑着脸走了进来,“我们苏瓷只能卖苏家瓷窑烧出来的瓷器,要是连苏瓷都从别处进货,苏家村的人都会笑话咱们,我们苏家的白瓷窑烧出的白瓷又卖给谁?你们别忘了,我们苏家族人几辈人都靠着白瓷窑养活,要是白瓷窑断了窑火,苏家族人又拿什么维持生计?”
看苏远山额头上青筋冒出,怒火满腔的样子,苏玥知道苏远山正在气头上,只好垂着头做乖巧状。
等对方说完,苏玥站起身,朝着门口站着的苏远山喊了一声“爹”。
声音柔软甜糯,女儿的这一声喊,让苏远山忍不住想要去答应人一声,因在气头上,又不好放下架子去回应,只好继续黑着脸不吭声走进书房来。
苏玥亲热地挽了苏远山的胳膊,请人在圈椅上坐下。
都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面对如此乖巧会哄人的女儿,苏远山心中的怒火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渐渐熄灭了。
苏玥见苏远山脸色好看了许多,才缓缓道来,“我们又不是不卖白瓷了,我们苏家白瓷窑烧出的白瓷同以前一样,放到苏瓷来卖,我们一边卖白瓷一边卖青花瓷,外面的局势,爹你这次出去,也看到了,大势所趋,迫不得已啊。”
“青花瓷白底青花,明净素雅,深受众人喜爱,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白瓷终究会没落的,要是我们不做改变,到了白瓷没落的那一天,后悔就来不及了……”
一听到白瓷没落,白瓷可是苏家几辈人的根基,怎么可能会没落?要没落也不能没落在他们这一辈人的手里,苏远山刚熄灭的怒火如死灰复燃,重新燃了起来。
“混账东西,苏家的白瓷窑倒了,我看你们喝西北风去!”苏远山打断了苏青的话。
苏青只好连忙闭上了嘴。
“不卖青花瓷,我们家的苏瓷该怎么办?”苏玥很着急,想到前世,支撑不到两年,苏瓷关门大吉了。
“想要卖青花瓷,只能是苏家的白瓷窑烧出青花瓷来。”苏远山坚定地一字字道,“我们苏瓷只卖苏家白瓷窑烧的东西。”
苏远山就是一根筋,怎么都说不通,苏瓷从苏家窑的白瓷窑拿货,也是要付本钱的,和从景德镇的瓷窑进货,没什么分别,只不过从苏家白瓷窑拿货,是按成本价算的。
苏青皱着眉头,“爹,现在的青花颜料都在官方手里,只有御窑才能烧出青花瓷来,我们苏家要烧出青花来谈何容易。景德镇的冯家,之前的白瓷生意做得那么好,都开始转行卖茶叶了,行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我们也要有所改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