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说这话的易定胜明显底气不足,毕竟庾子七死了,他也不愿把话说得太难听,但仍旧把小黄鸡给彻底激怒了。
愤愤然的小黄鸡振翅飞到空中,冲常笑云与易定胜吼道:“爷觉得这天师府真是越来越冰冷无情,乌烟瘴气,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吼完它问夫诸是要留下,还是同它一起走?
趴在地上的夫诸立刻站起身,去意明了,小黄鸡就落在它身上:“走,咱们去找真正的芙蓉。”
驮着小黄鸡的夫诸直接撞开门跃了出去,可怜的两个门扇歪在一边儿。
气急败坏的易定胜冲着小黄鸡消失的背影怒喊,让它们两个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然后他又十分不满的坐下向常笑云抱怨,指责也不知那苏宁用了什么媚术,勾搭得师兄梁君就算知晓失踪的师父回来了,也不肯回府探望一二。如今又引得小黄鸡与他们反目成仇,真是他们天师府的克星。
一直面无表情沉吟的常笑云觉得小黄鸡说的没错儿,无论如何,他确实应该到城主府去吊唁,送庾子七最后一程,也不枉相识一场。
常笑云打定主意站起身,易定胜正欲开口再相劝两句,躺在床上的芙蓉突然惊呼出声。
“师糊,师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听到芙蓉的惊呼,常笑云急忙奔到床榻前,掀开帷幔。
躺在床榻上的芙蓉似被恶梦侵扰,表情惊慌,满脸泪水,一头冷汗,双手在空中乱抓,常笑云急忙一把握住她的手。
抓着常笑云手的芙蓉立刻安定下来,她以脸颊磨蹭常笑云的手背儿:“师父,师父,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眼见芙蓉睡梦中都害怕常笑云离去的惊惶模样,易定胜觉得自己必须得替师姐芙蓉说几句公道话儿。
“师父,你失踪的这些时日,师姐日日以泪洗面,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时常在我面前念叨,若是您不在了,她便也不活了。”
说着说着,易定胜声音哽咽起来,言他那时真怕师姐芙蓉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
还好常笑云没事儿,否则芙蓉一定也活不成了。
听到易定胜这些话,常笑云坐在了床边儿上,紧紧握着芙蓉手,守护睡梦中不安稳的芙蓉,彻底打消了去城主府的念头儿。
下元节这一日,有人“斋天”;有人“祭灶神”;有人设道场祭祀亡灵;有人“出殡”。
表情木然的苏宁双眼呆滞,随着出殡队伍如同行尸走肉般前行,直到棺椁下葬时,她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劈中般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扒着棺椁不肯让庾子七下葬。
众人急忙上前拉扯她,劝她想开一些。
梁君趁众人将苏宁扯开,忙命人落棺、填土。
一锹锹土扬撒在棺椁之上,跌坐在地上的苏宁哭得撕心裂肺,昏暗的天空似在配合她的心情,落下片片雪花。
墓碑被竖起,已经停止哭泣的苏宁面如寒霜,双眸闪烁阴狠的野兽光芒。
她伸手抚摸庾子七的墓碑:“子七,我定不叫你枉死!”
说完,她猛地转身,未再回头看一眼,决然而去。
她要手刃恶妖花魁凤仙,以之血,告慰庾子七在天之灵。
到那时,她再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