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所请求之事……”
“姜参军放心,我记住了。”
两人护着费芸葭乘马车披星戴月返回汉寿,费承与费夫人千恩万谢,随后由费夫人领着女儿先回家中。
姜远和诸葛瞻则被留在城门等候他们的宫廷近侍告知,天子在馆驿等候他们,要两人立刻前去面君。费承亦打算一同前往,以谢天子恩情。
一行人在近侍的引领下到了馆驿,门口守卫的羽林见了诸葛瞻纷纷行礼。
“陛下喜闻驸马捷音,天颜大悦,已在屋中等候多时了。”黄皓从门内出来,面带谄笑说道。
诸葛瞻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之色,与姜远、费承快步入内拜见天子。
刘禅命众人起身之后,将白天自己在群臣倡议之下为避免错失吉日,已先下诏将费祎棺椁下葬入土之事告知。
随后他又说道:“费侍郎,既然令爱平安无事,明日你可带她去向大将军祷告。”
“臣遵旨。”
“诸葛驸马,方才朕听先来报信者所言,是你不惜以身犯险,从贼巢中救出了费小姐。朕甚欣慰,看来驸马不但继承了丞相的才智,还拥有过人的勇略。”刘禅望向诸葛瞻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关爱。
诸葛瞻两颊微微发烫,他明知道这件功劳本该属于姜远,但却无法说出真相,顿时感到无法自安。
费承忽然跪倒在地,向刘禅下拜:“愚臣管教不严,犬女行止荒唐,令驸马身赴险地,罪该万死!”
随后他又对诸葛瞻叩首拜谢,垂泣道:“替小女……万谢驸马舍身搭救!恩同再造!”
“费公快请起!此去能顺利成功,还得多亏姜远参军阵前筹画。”诸葛瞻心中有愧,此时后背如有万蚁啃噬一般燥痒难当,慌忙扶起费承,悄悄以埋怨的目光瞥了一眼姜远。
姜远见费承有要谢自己的样子,赶紧跪下推脱:“诸葛驸马领导有方!将士奋勇敢战,臣只不过是从旁辅佐罢了。”
刘禅面带笑容道:“姜远参军,你先退下吧,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明日你可随费侍郎及诸葛驸马一同前往告祭大将军。”
姜远俯首再拜,壮着胆子提道:“前方战事未歇,臣恳请陛下准臣返回军中!待大军破敌凯旋,再去告慰大将军在天之灵!”
“朕准了,你去吧。”
“谢陛下,臣告退。”姜远弓着身子退出房间,转身朝馆驿外走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小人得志般不怀好意的笑容——所以说啊,人的道德感太强烈有时候也不是好事。诸葛驸马,委屈你架在火上多烤一会儿吧,我先功成身退了。
低着头的诸葛瞻此时脸上表情如同吃饭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一般僵硬。
“诸葛驸马,不知你是如何救出小女的?”费承关心地问道。
他是直接跟随诸葛瞻和姜远来此地见天子的,尚来不及关心女儿的情况,既然出手营救之人就在边上,此时自然想从侧面问一问。
毕竟,女子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费公,我是……”诸葛瞻被问得愣住了,支支吾吾许久,只憋出一句:“我潜入山贼寨中,救出了费小姐。”
看到费承担忧的目光,诸葛瞻顿时明白了,赶紧补充道:“费公安心,费小姐安然无恙。”
“驸马今日辛苦,下去歇息吧。”刘禅此时忽然出声。
诸葛瞻如蒙大赦,谢恩告退。
留下费承目光狐疑地看了看离去的诸葛瞻,回头开口对刘禅问道:“陛下,诸葛驸马他……”
“驸马秉性忠纯,不擅长说谎。”刘禅淡淡而笑,“爱卿勿虑,想必是那位姜参军出的主意。”
“陛下何以知之?”
“朕是看着驸马长大的,多少还是清楚驸马的本事。”刘禅说道,“今日就算驸马不向朕请求,朕也会让那位姜参军同去。伯约手下的人,才是真正能临阵用兵的人。”
费承迷糊了,问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直接指名要姜参军去?”
“给驸马一次观摩的机会,也可借驸马的品行德望为令爱保全名节。”
费承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回过神来跪谢:“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