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击破南安或天水,敌军若在阴平则自陷死地。”
夏侯霸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怕即便有张嶷、姜远部前来助战,我军也无法轻易拿下南安或天水,届时长安郭淮陈泰救兵大至,我军将陷入被动。”
“我意已决,公不必再劝。”
……
阴平桥头,姜远刚返回营中见过了俞广,见营中一切如常便放下了心。
正好张嶷派人来邀请他前去无当飞军营中议事,他便独自离开虎步军的军营向桥头南侧的张嶷营中行去。
其实议事不过是个借口,姜远猜到张嶷大概是想找自己聊几句顺便喝上两杯,果然一到张嶷帐中就看到了桌上摆好的酒食。
比起费芸葭来的那天俞广为他准备的食物稍微逊色一些,不过姜远对此并不在意,他在席间入座,从容自若地将摆在桌上的杯子全部收了起来。
“姜参军,这是何意?”张嶷奇怪地问道。
“张将军的病情不宜饮酒,上一次我已经说过了。”姜远回答道,“况且现在是在军中,饮酒容易误事。”
张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道:“我已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在人生最后几年连饮酒的愿望都无法得到满足吗?”
说着,他便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直接为自己倒满了一碗。
“用杯子喝酒,是文雅人的做法,像我这样的大老粗,就该如此。”张嶷说着端起碗对姜远示意道:“姜参军,干了吧。”
姜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道:“我在汉寿时已经得知,前方大军缺粮,不知朝廷能否尽快筹集粮草送来。”
“前线的战事,我所知的比你更详实一些。”张嶷放下碗叹息,“卫将军打算进一步寻找歼灭雍凉魏军的机会,但如今却在南安遇到了阻碍。”
“莫非敌军逆袭,前锋一时受挫?”姜远暗暗吃惊,赶紧询问情况。
“沓中一战,伤其筋骨,魏军如今哪敢主动与我军交战?”张嶷摇头,“是大军在原道城下攻坚不利,围攻多日不能破城。”
姜远露出了然之色,随后又问道:“原道城内有多少魏军?”
“估计在五千到八千之数,应当是南安守军的主力了。”张嶷说道,“敌军见我军势大,便主动放弃了原道城周边的几座小城,收缩兵力死保原道。”
“攻难守易,我军又没有多少攻城器械,敌军若肯死守,攻不下也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以我看来,卫将军此时应当考虑撤军了。”张嶷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收手,对朝廷也可以交代。”
“义父不会轻易放弃的,东南的吴军此时也在北伐。”
“东吴?东吴军队的攻城能力比咱们还差。”张嶷不屑地冷笑,“那帮人除了会使阴谋诡计,还有什么能耐?与其指望他们能攻下合肥,还不如期待曹魏爆发像之前太尉王淩造反那样的内乱。”
这……姜远挠了挠头,心里有些想笑,明明在商讨前方的战事,怎么转眼就变成狠狠黑了一把吴军的战力了……
不过他也认同张嶷的看法,吴人不可信,北伐还得靠蜀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