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未有……许是太后忙着处理政事,未来得及批复,今儿您既来了此处,小的斗胆贸然呈上。”
梁婠微微一愣,恍然记起是有这么一桩事儿,可惜这段日子需要处理的事着实太多,她转头就忘了。
何况,高潜的随身之物,她也并未当回事。
梁婠望着瑶盘中因染了血迹而变色的绣囊,蹙了蹙眉。
只看这做工针脚,便可断定是出自她手,遑论这上面还绣着蝴蝶图。
梁婠拿起来,仔细瞧了瞧,除了血渍污损外,绣囊的边角也有些磨损,定是时常拿在手中摩挲摆弄。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绣囊最初应是她用来装解毒药丸的。
高潜随身带着也不稀奇。
只是这分量……
怎么沉甸甸的不说,还塞得鼓鼓囊囊的?
梁婠心下起疑,却眼睫未抬,像是随口一问:“里头装的是何物?”
来人一听,惊得伏地跪下,哆哆嗦嗦回道:“先帝随身之物,小的万不敢擅自打开,一经发现便立刻命人小心收起来,并上报太后。”
梁婠这才抬眼,轻轻点头:“你们先退下吧。”
待人悉数退尽,她先看一眼冷冰冰的人,才小心打开绣囊。
除了一截束发外,还有一个龙首螭纹玉带钩。
带钩?
梁婠垂下眼,这带钩叫她想起一件事。
含光殿里,她教宋棉写字,然后提到汉江都王刘非与其妃嫔淳于婴儿……
梁婠不禁抬眸看一眼毫无生气的高潜。
疑疑惑惑中,她试着将带钩从中间拆开,稍稍用力,带钩便一分为二。
带钩打开的一瞬,梁婠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她低头细细一瞧,两个半扇的内侧,分别用阴阳文刻着小篆铭文,只有四个字:长毋相忘。
梁婠握着手中之物,缓缓坐下身。
忽然,她脑海中就闪过一幕,那天他们被人被追到穷途末路,无奈之下,躲在一堆杂物后,然后背靠着墙坐在一处说话。
此刻,他躺着,她坐着,静默许久。
等再站起身,她也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外走。
迟迟不见人出来,锦兰在门口等得焦急,心里不禁担忧。
眼下见人出来,她长长出了口气,忙迎上去,还不忘察言观色,但见未有什么不同,才缓缓开口。
“太后,有宫人来报,主上醒了。”
梁婠微微抬眉,语气淡淡的:“明日去我私库里选几件拿得出手的礼物,送给——”
她黑眸动了动,微笑道:“送给永安王王妃和平阳王王妃。”
锦兰轻轻点头:“是。”
梁婠说完,便沉默走着。
锦兰落后半步,忍不住往梁婠脸上瞧,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太后,您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人?”
她眉头轻拧,直言问道:“长广王王妃不送吗?”
梁婠侧过脸,干脆利落:“不用送。”
锦兰不解。
太后可是见了他们个三人,而且三人中,长广王最是殷勤。
最为关键的是,太后同他谈话谈得最久。
梁婠沉下眉眼,声音凉凉的:“往后长广王再送东西,你只管收下,但他若是求见,你便帮我挡回去。”
“这……”锦兰吃了一惊。
梁婠笑着看她一眼,并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