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接收到夜非云成事儿的暗示后眼珠灵动的转动几周从人群里寻找到了装鹌鹑的燕楚行,屁颠颠的跑了过去,满脸谦和纯真的样子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燕楚行不明所以,心中警铃大作,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谁知秦昭跑过来之后却是笑脸盈盈的道:“燕大长老,刚才小女子言语无状多有得罪,俗话说客随主便,我决定还是遵从长老的安排好了,好歹这是我徒儿的外家也算半个自家人哈!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就稍微委屈一下自己了。”
说完转身就走,刚刚迈出半步突然又猛转身,将刚要长出一口气的燕楚行吓了一跳,原本被秦昭的话气了个半死但为了息事宁人决定不与之计较的,谁知这瘟神没走出一步又转身回来了,那刚刚落了一半回去的心又猛的提了起来,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瞪视着又转会来的秦昭,夹杂着鲜红的血丝的眼仁渐渐变得暗沉。
秦昭也被燕楚行的反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惊恐的燕大长老秦昭缓缓伸出小手轻轻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左肩轻柔的说道:“燕大长老,莫怕噢,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用亲自送我们了我知道怎么走,看来大长老是疲累了,还是多多休息吧,回见!”
看着利落转身走远的一行人,燕楚行眼中的暗沉愈加浓郁!
在经过邀月身边的时候轩辕莫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她无悲无喜更无情。
“小徒顽劣,刚刚得罪之处阁主大人大量,若有怪罪找我轩辕莫,昭儿还小不懂事。”轩辕莫低沉磁性的声音敲击在邀月的心房,尽管那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说着世间最割人心的话,她还是不自觉的沉醉,她曾不止一次的拷问着自己当年为什么鬼迷心窍会弃了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子与他人私奔?她一定是被人迷惑的心智,这个猜测随着世间的推移渐渐深信不疑,因此迁怒那个蛊惑自己的人,就是那个人那个玲珑剑派的凤鸣央蛊惑了自己,让自己错过了世间最好的男子,和最好的前程,否者我邀月早就和我莫哥哥双宿双飞,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我恨!所以我恨!我恨那个蛊惑我的男人,我要杀了他!我杀了他!所以我杀了他!是他的错,他就要死,他该死!
所有阻碍我得到幸福的人都该死!阻碍我得到莫哥哥的人都该死!凤鸣央该死!呵呵!小徒儿吗?你的小徒儿?昭儿,昭儿好亲热呀!她该死!
“莫哥哥,你不管我了吗?你确定不管我了?”邀月尖利的声音像钢锥一样穿刺在空气中,声音里蕴含着锋利灵力直直刺向前面离开稍远的秦昭。
邀月的声波攻击极其突然而且刁钻速度之快用迅雷掩耳已经不足以形容,轩辕莫再高的修为也不能超出天道规则,他无法突破那极限的速度去挽救远处的那个女孩,在这一瞬间他肝胆欲裂,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他的心神瞬间撕裂。
这个飞升万年的上神从未有过狼狈,恐惧,愤怒都堵塞在那双绝望的眼窝里有如化成了实质一般。原本飘逸柔顺的长袍广袖乍然烈烈作响!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呢?明知那是徒劳无功,但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无法坐以待毙,他要去挽救他的小徒儿,他的爱人,他心尖上的宝!
前方行走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正在心里偷着乐呢,现在可是要好好看看那个整天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师傅的笑话了,千年不遇呀!她突然觉得将一件高洁珍贵的艺术品狠狠从神坛上扯下扔进泥沼里然后再狠狠踩上两脚最后还不屑的呸上两口唾沫是一件无比爽歪歪的事。
尽管那个被他糟蹋的艺术品是她的亲师傅也丝毫没有减弱这个坏心眼姑娘的半分爽度。此时此刻那个为他操碎心的人若知道这个坏丫头的心里活动是不是心痛的会少一点呢?或者立刻被治愈转头回天界了?可惜的是上神大人不会读心术呀!
正爽歪歪的姑娘没来由的背后一冷浑身白毛汗滋滋外冒,衣服立刻被汗水浸湿,天生对危险的预知的直觉告诉她她马上就要死翘翘了!
一声尖锐长啸像钢针一样钻入耳膜,邀月的咒骂传入秦昭耳朵已经辨不出音调的起伏因此也听不出是一句哀怨的乞问唯余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啸!
秦昭连转身的时间都不能,鲜红刺目的血液从秦昭的耳朵里鼻腔里甚至眼眶里缓缓流出。一种面对绝对实力的碾压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让秦昭深深挫败!从未有过对自己太弱的叹息和无奈,之前总认为身边有师傅万事都有!给傻丫头过分的自信和依赖。她后悔了。
我后悔了,师傅,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将珍惜每一份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真是应了那句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师傅师傅光顾泡妞了,还是自己比较可靠!
最先被声波攻击的识海像海啸乍起将秦昭的神识攻击得如同糨糊,任何思考都不能,唯余钻心刺骨的疼痛,然后慢慢扩散到周身上下一股凌厉的劲力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秦昭身体里横冲直撞,皮肤被寸寸割裂,殷红的鲜血从割裂的皮肤里咕咕渗出。几息之间原本光鲜亮丽的小姑娘就变成了一个血糊糊的一团血肉,看起来甚是凄厉惨烈恐怖瘆人。
说时虽长可事实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秦昭可以说上一刻在天堂下一秒便坠入了炼狱那撕裂般的疼痛比凌迟还要残忍百倍这不仅仅肉体的痛还伴随着灵魂深处识海神识的摧残。
摇摇欲坠的身体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无助,无声,就要落入尘埃,零落如泥。这下应该称了某些人的意了吧,秦昭很惊讶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然会无聊到替别人操起这份心来。忍不住翘起嘴角自嘲一下,可惜的是就连这微小的动作对此时的秦昭来说也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