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头,不停地攻击城门的那种震天动地的轰隆隆的声音……
一名士兵见状,惊得呼叫出声:“天啦,城门要破了……”
这一声呐喊,更是让军心动摇,阵势混乱,刘玄一咬牙,横了心,挥刀就斩杀了这名惊呼的士兵,怒吼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今日一场死战,不见得就输给了飞将军,谁要再敢动摇军心,不死战,这便是他的下场……”
那士兵的头颅就滚在地上,眼睛圆睁,满地鲜血。
在刘玄的怒吼下,总算震慑了众人,再也莫敢有退战之人。刘玄大吼一声:“弓箭手掩护,第二队出战……”
又是一队弓箭手上了城门,刘玄亲自率领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便杀将下来。
此时,城门上的云梯已经架设,好些士兵已经在登城了。那种四方的大云梯,里面层层架设,四周是拿着盾牌做掩护的士兵,而其他铠甲护身的士兵就一层层地往上攀越。
城上的弓箭手见阻挡不住,就拿了火石,烧红的飞弹,蝗虫一般地往下面投掷,整个泗水镇城内外,登时一片火海,攻城的士兵也受到了阻碍,速度缓慢下来……
这一场战役,从拂晓开始,到傍晚,冬日天气短,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花溶和秦大王,站在西边的高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可怕的大战。
刘玄的队伍,比想象中更多,层出不穷地杀将出来。一时三刻,天昏地暗,哪里分得出胜负?
风势趁着火势,城墙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宋军的,自己军队中的……人命已经不成其为命,而是一种可怕的机械化的互相争斗,任何人,都忘了原本是血肉之躯……
二人一生中,早已经历了许多次这样的大战,已经不足为奇,可是,花溶依旧看得热血沸腾,因为,她已经发现在重骑兵的排山倒海的推进下,士兵们已经得以拿了粗大的原木,每一百人一组,组成了五队,正在撞击城门。
城门一开,便意味着临安的大门,已经开了一大半了。此时,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赵德基呢?按照他的性子,会在临安城等着防守?当年金军围攻汴京,宋徽宗仓促出逃,可是,还没逃得太远,又返回来,一味地媾和,最后,父子二人双双被抓了。
而赵德基当年就见机得快,飞也似的跑了。可笑,自己当初还以为他是出去搬救兵拯救父兄的。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自己即将被困城下,他是如父兄一般死守,还是早已脚板心抹油,溜之大吉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侧脸,但见身边的秦大王,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如火如荼的激战。
此时,什么儿女心事,什么情感纠葛,统统地抛到九霄云外了,没有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目睹这样战争的场面都不可能不热血沸腾。
甚至陆文龙,早已披挂上阵,编入刘武的阵营里,一起开始了冲杀。
秦大王只是盯着刘武和儿子的方向,看着他们如何在阵营里左冲右突,所向无敌。他忽然兴奋起来:“丫头,天黑之前,就要撞开城门了……”
花溶也好生兴奋,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但见城头忽然一黑,一队黑压压的弓弩手再次登上来,为首的赫然是刘玄,亲自张弓射箭。宋军在他的鼓舞之下,顿时气势如虹,一排排的箭簇雨点般飞射下来。
攻城的云梯,再也动弹不得,一些士兵躲闪不及,中箭倒下,身上的衣服着火烧起来,落在地上便蔓延开去,抢救的士兵都来不及躲开,城下的阵营立即出现了混乱。
宋军见此,更是气势大增,刘玄登高,振臂一呼:“大伙儿努力杀退叛贼,此战之后,陛下重重有赏……飞将军,你这个叛贼,你受死吧……”
但听得“叛贼”二字,飞将军心里的愤怒彻底爆发了。他本是骑在马上,身边一队亲随护卫。此时,见刘玄居高临下,满脸得意,他一横身,就拿了长枪扫将过去,大吼一声:“投石机……”
此时,西边的后勤兵,已经源源不绝地运来投石机。
飞将军跳下马背,亲自扳动了居中最大的一具投石机,那是改良后的高投机,其中的筋腱绞索核心技术,还是他在大漠时,从西域的一次攻城经验里学会的。尤其是他亲自操作的这架大型投射器的杆臂是由数根木杆和又粗又长的筋腱沿纵向配合起来,而后再用较宽的生兽皮条绑扎成圆形,等兽皮干了以后就会又紧又硬,百折不挠,犹如现代化的金属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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