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见笑了,好这口儿,顺带开个公司开个店,就是个玩儿。这么有缘,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余耀。”
“小余先生是江州来的?听沈小姐说眼力可不一般哪!”
其实沈歌当时就只说了一句“是江州古玩行的朋友”。冯兆宏接着说道,“看上什么了?跟我别客气,进价让你拿上。”
“就是随便转转,不打扰冯老板做生意了。”
“也是,你都去瘸爷家了,我这点儿东西,入不了法眼。”冯兆宏微微露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意。
“去瘸爷那里,只是讨教,我还是喜欢老东西。”
冯兆宏一听,往边上闪身两步,拿起一件粉彩花鸟方笔筒,“这件不错,虽说是民国的,但画工上乘,摆在案头赏玩也很有意趣。”
“年份太浅。”余耀淡淡应道。
冯兆宏和余耀说话的时候,濮杰只是瞥了一眼,并未上前,他一直在细看一件官窑尊,这时候他走上前来,“那件官窑尊你看了么?”
“这位?”冯兆宏一直也没太注意濮杰。
“朋友,一起来的。”余耀应了一句,便对濮杰说道,“这哪是什么官窑?”
这里需要说一下,若是单独说官窑,不是个统称,不是官窑民窑的官窑,而是指宋代的官窑,汝官哥钧定的官窑。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刺激到冯兆宏了,他抬高了声音,“要真有官窑,你有兴趣么?”
余耀不由有些吃惊。宋代五大名窑,以汝官为首,要是官窑真品,那真是稀罕的重器,以他现在的财力,肯定是买不起的。
不过,官窑真品,好像不太可能出现在冯兆宏的店里。
“当然有兴趣了。”
“我说的是有兴趣入手么?”冯兆宏加重了语气,带着那么一分挑衅的意味——你也别说我店里的东西年份浅什么的,真有老的真的,你买得起么?
余耀微微一笑,“总得上上眼吧?说不定买得起,说不定不想买。”
冯兆宏被回顶一句,忽而哈哈大笑,“好,小余先生既然能到瘸爷那里切磋,那我就拿出来讨教讨教。两位请!”
余耀和濮杰被冯兆宏让进了屏风隔开的小间。
冯兆宏也不招呼喝茶什么的,余耀和濮杰坐下之后,他便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来。
余耀一瞅这木盒就不一般,老料的小叶紫檀,四四方方一个盒子,并无纹饰,但仍能看出做工极为精湛。
冯兆宏微露得意之色,从木盒里拿出了一件青釉蚰耳香炉。
“剃······”濮杰话到嘴边,匆忙改口,“镶口了?”
没错,这香炉的口部,镶嵌了一圈黄铜,乍一看,好像是口部残了,磨平后为了美观又镶的口。没有顶盖的瓷器可以叫剃头,口部残了再打磨修整或者镶嵌,也叫剃头。
余耀却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这不是剃头,也不是镶的铜口,这是镶的金!而且也不是后镶的,这就是当时特意郑重镶嵌上的,这叫“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