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来历我听濮杰说了些,你知道当时抵押给银行这几件龙袍的是什么人吗?”
“这我可不知道,我都是听我祖父和我父亲说的。”佟人堂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说过了期限,没还钱,这东西就是银行的了。”
“怎么?”濮杰灭了烟,上前问道。
佟人堂跟着说,“小伙子,不行你拿出来仔细看看。”
濮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对,看看吧。”
这东西,还真得戴手套,因为落了脏不敢乱洗。
余耀戴上手套,把这件龙袍从樟木箱子里拎出来,重点看了看里襟和一些边角。
这些地方,是容易落下什么印记的地方。
最终,就在里襟的最下方,一处折合的部位里侧,余耀发现,竖着绣了几个小字!
梨园翘楚,江宁遗工。
原来如此!
闹了半天,这件龙袍是戏服啊!
梨园翘楚,肯定指的是哪个有名的戏班子。江宁遗工,做这龙袍的,应该是原先江宁织造的丝绸技术的传承者,满清亡了,江宁织造当然没了,所以说是遗工。
这件龙袍,很可能和那几件龙袍一样,都是这个戏班子找人定制的。
只是从这八个字,看不出是哪个戏班子定制,也看不出是哪些人做的。
这龙袍是一件不错的民国时期的戏服,也可算得上一件艺术品,但余耀是不太想收了。
这点不能不说明,“老爷子,这几个字你看到过吗?”
佟人堂凑上前,看了看,“你等会儿,我去拿老花镜。”
濮杰在边上先看明白了,看了看余耀,叹了口气,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佟人堂戴上老花镜,一瞅之下,也是露出惊讶表情,“梨园?我一直没注意到啊,我祖父,我父亲也没说过。”
“这地方比较隐蔽,如果不翻开,确实看不到。”余耀点点头,这是有可能的,余耀是因为眼力到位,看出不是清宫的龙袍,这才刻意找一些印记。
“这么说,这是一件戏服?”佟人堂看着余耀问道。
“对。不过这工艺不错,应该真是江宁织造顶级工匠的传承者,只是可惜,这是织绣,不是缂丝。如果是缂丝,即便是民国的制品,那价值也很大。但即便是织绣戏服,也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佟人堂却摆摆手,“你不用安慰我,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和古玩有差距。”
“怎么说呢?距今也有些年头了,而且织绣也是古玩收藏的一个品类,肯定有愿意收藏的。只是······”
“我明白了,你不太好收这个,你应该不好这口儿。出手吧,也不容易找下家。”佟人堂并没有任何不快,“正好,我也不怕带出国了!让外国人见识见识我们华夏的织绣技术!”
“老爷子达观啊!”余耀一边将龙袍原样收拾好,一边赞道。
“让你们白跑一趟······”佟人堂忽而抬手点了点,“这龙袍我带走,剩下的老物件,都拿给你们看看吧,我看你这小伙子不是一般的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