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任你是一片漂浮的落叶,还是搏击长空的雄鹰,亦或者是血脉传承可怕,拥有撕碎大地实力的太古遗种,又或者是人族可掌箍山河的绝强修士。
尚未证道,你便难逃这世间的规则束缚。
如春去秋来,生老病死,是自然之理。
哪怕修士,再逆天而行,可本质上,依旧是在了解天地规则,运用天地规则,掌握天地规则。
其规则的本质,并没有改变。
后荒古时代,天地大势改变,妖帝消失以后,诸圣不显,就连仙三斩道的王者,也如传说中的凤毛麟角般,稀少的难以想象。
强如慕怜月那般可怕的体质,依旧踌躇不前。
哪怕这其中,有她自身的缘故,可这无形中的枷锁,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着的。
而现在,在感知当中,苏觉却分明察觉到,这片区域的规则,是与外界不同的。
相比于那里的苛刻,这里似乎是极为宽容,以至于到了放纵的地步。
“青铜仙宫存世不知多少岁月了,荒古有记载,远古时期有记载,上古岁月也有记载,太古岁月的传说中,可能也现世了,难道这里,就是曾经太古岁月时,仙人所遗留下的宫殿,所以才残存着,昔日无比宽容的规则?”
心头触动,思绪飞舞,苏觉本能的想到了一些让人头晕目眩,极为夸张的可能,否则解释不通。
“轰!”
跨过那道青铜大门后,苏觉眼前的一切骤变。
抬眼,这里赫然是一片极为阴暗的天空,酷似那种即将凝固般的血红色。
在他面前,是一条巨大的浑浊河流,呈现出一种土黄色,无比的湍急。
河中,那翻滚的浪花里,像是有无数的人影,和手掌,在往上攀附,挣扎。
而眼前的鬼兵,则是在往前走着,从一块巨大的石头边,擦身而过,走上了一条黑褐色的狭长石桥。
天地间,响起了无数宛如哭泣的风嚎。
苏觉头皮发麻,人都快裂开了。
“不是说好仙境吗?怎么一转眼,就是这么可怕的景象?这是黄泉路奈何桥?”
人族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的故事,在苏觉脑海中泛起,虽然和故事当中的情况,有所出入,但眼前这景象,大体还是相似的,让人忍不住的去联想。
“唉,苏觉,我们来对了,这里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玩,看起来就很刺激!”
在后面,火韵儿虽然没有张嘴,但几乎是忍不住兴奋,从牙缝里小声开口着。
陆凝香和苏觉,全都硬着头皮,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小公主,很是无奈。
眼神示意她闭嘴后,苏觉就看见前面的天枢宗修士,已经跟着鬼兵,登上奈何桥了!
“哒!”
片刻后,苏觉先她们两个一步,同样踩上了这条细细的石桥。
一股奇异的波动,顿时直接扩散开。
伴随着火韵儿,以及陆凝香相继踏上来之后,那翻滚的黄泥水中,无数仿佛要被淹没,拼命挣扎打的人影,全都闻风而动般对着他们聚集过来。
一双双惨白,毫无血色的手,高高的举起着,在虚空中抓着,像是试图要把石桥上的阴兵,拉下水。
在这种环境下,一股森然,以及恶心的感觉,泛上苏觉的心头。
“呜呜呜…”
无数仿佛呜咽哀嚎的声音,在这片区域内回荡着。
苏觉尽可能充耳不闻,同时在心底默念摇光经的神海篇。
顿时,犹如黄钟大吕敲响的声音,从岁月长河中传来,宛如仙乐。
浩渺空灵,宛如讲经说法,直指心身的梵音在回荡,摒除着这些,扰乱人心绪的声音。
“唔啊!”
惨叫声响了片刻后,那湍急翻滚,不断涌起浪花的水流中,突然跃起一具干枯虚幻的形骸,狰狞的扑到桥上。
“锵!”
宛如金铁划过的神音在颤抖,前方行走的鬼兵,连身子都没有动,那持着的残破青铜古剑,就已经挥出。
刹那间,那形骸被一劈两半,噗通一声落回宛如黄泉的水中。
顿时被里面无数的手,还有口齿,以及种种怪异的存在,撕的粉碎。
“噗噗噗!”
紧接着,无数的人形,兽形,虫形骸体,从那湍急的水流中,一跃而起,对着奈何桥上,行走的存在扑了过来。
“锵锵锵!”
鬼兵拔剑,持枪,往前行走,纹丝不动的同时,兵器已经迅速的斩了过去。
这些看似已经变成破铜烂铁,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的兵器,却在这一刹那,仿佛无往不利般。
“噗呲!”
苏觉跟着前面鬼兵,以及天枢宗修士的身影,手里那杆残破的战矛横空,扫荡而过。
瞬间,向他扑来的形骸,瞬间被洞穿的四分五裂。
“这些兵器,似乎拥有着独特的威力,像是能够对神识,或是生前所拥有的道力,以及神识残留混合物,留下的执念,有极为强大的杀伤力!”
后面,小公主提着一面破旧的盾牌,和一把烂的就剩下半截的战刀,连劈带敲,同时开口。
“上古时期距离而今太过遥远,很多珍贵的祭炼之法,已经失传,在摇光的古籍中,曾记载过一群,来自秦地的人,他们自称练气士,手段独特,与我们而今的法门,神力,道意,有很大的不同。”
陆凝香握着破破烂烂,连弓弦都没了的破铜弓,连劈带砸,顺手扫过,斩断了一只想抓住她脚的手掌,同时从牙缝里发出声音,小心的交流着。
“寻到这些,确实不易,这些可能就是秦地练气士所留的独特神物,天枢宗出大血了,为了这次行动。”
苏觉点头,说话的同时,他们已经快要穿过这漫长的石桥,宽阔的黄河了。
在前方,视野当中出现了一大片鲜红妖艳的花朵,仿佛是血水般夺目。
在其上,盎然恐怖的生机在流淌,宛若一条条亘古蛮龙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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