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不会又有什么东西出世了吧?”
“上苍裂缝当中,曾经将下不详,凡是沾染其垂落物质的人,最终都被同化疯狂,而今哪里竟然又传出了动静?”
“不对,我看到了道兵在浮沉,巨大的法相天地在征战,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出手的是我宗长老?”
无数惊呼和疑虑的声音传出。
可不待他们多加思索,就有人看到,虚空当中,无尽的神光明灭。
天衍步伐加持下,苏觉一步千丈,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横渡虚空。
吃过神药以后,他的实力急剧攀升,已经到了轻扣道宫门扉,但没有推门而入的地步。
在他后面,夏禾,陆凝香,还有墨萱萱,以及摇光其他修士,正常驾驭虹芒的情况下,追都追不上。
转眼就被他甩开相当远的距离。
“难怪小师弟能够溜着十几个万初圣地的道宫修士,像遛狗一样在道盟旧址内跑,这究竟是什么步法啊?称之为天下极速也不为过。”
摇光的亲传头皮发麻,他都已经快跨入四极了,眼下运转道意,驾驭虹芒,居然还是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跑越远。
“换做同境界,这天底下纵然是真羽一族,怕也只有金翅大鹏等少数,拥有上古神兽,太古遗种血脉的,才能比拟了。”
段晨同样咋舌。
时过境迁,岁月更替。
这才多久啊,小师弟就已经到了,某种程度完全可以和他们比肩,乃至超越的地步了。
“还聊,快追上去,他突然往前跑,肯定是想跨入上苍裂缝的区域,不拦着他会出大事的!”
陆凝香皱眉,看着这几个毫不紧张的同门,有些发急。
别人不知道苏觉的性格,她们三个却深有体会,甚至她都能猜到,苏觉突然而动,可能是为了什么。
“嗡嗡!”
横渡苍穹,直奔着上苍裂缝而去。
苏觉的目力,被神泉洗涤而过以后,已经到了知微极致,快要突破到下一个层次了。
哪怕隔着河山万里,他也能清晰的望见,在那片裂缝深渊之下,北斗七宗,东荒古国的人,全都出手了。
几十件蕴含着道意神威,刻满神符,火焰通明的兵器,横震虚空,都快压塌那一方天地了。
此刻,他们像是结阵,共同出手般,滔天的神力,以及道威,焚山煮海的倾泻而下。
而在正中央,慕怜月同陈王,同样悍然出手,巨大的火焰和磅礴的雷霆,犹如天幕般倾泻而下。
恍惚中,那片仿佛吞噬一切的死寂和黑暗中,天穹那残破的缺口上,一丝丝绚烂,晶莹剔透的脉络,逐渐凝聚,宛如经脉般,连亘而来。
“咚!”
石国的大能出手了,他对着虚空当中轻轻按下,一尊由山岳般大小的磐石,铸就祭炼出的巨鼎,缓缓的悬浮在虚空当中。
只看大小,同周遭的人比较,苏觉估摸着,他不会比太琼峰,矮上多少。
脚步放缓,这个距离,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出手的这些人,所掀起的无边威压。
但很显然,此刻他们并没有战斗,而更多的,是像在用力量,维持着某种状态。
恍惚间,常世元说过的话,在他心底回忆起来。
“道之原液,是天地大道的伤口,流下的血液。”
上苍而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天地因此而受伤,只是这股血液之力,似乎是因为这流淌而出的古怪存在,无法展露,凝聚?
岁月悠久,亘古绵长。
过往的岁月里,妖帝也曾来过这里,他没发现道之原液嘛?
是取走了集聚的,还是他的境界,已经不需要这些?
亦或者是,作为仙灵大陆的至强者,他也察觉到了那些诡异力量的威胁,而后尝试补天?
那妖帝的坟冢,或许就不是坟冢。
可青铜仙宫,又为什么出现?
无数纷繁复杂的猜想,在苏觉心头交织。
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以后,却依旧没有构完整的解答条件。
但这不重要了。
看着那天地锁链,仿佛在上苍垂落,万千神华落下,仿佛要携带那片区域,举霞飞升的模样,苏觉心底最大的担忧,暂时放下了。
之前,他一直害怕,慕怜月他们触碰得到道之原液的过程,会发生危险。
毕竟,根据史料还有慕怜月的阐述来看,当年强如道盟的准帝,都是有去无回。
所以,波动传出的瞬间,他本能的以为开打了,想着一旦出事,他手中还有神药,或许能够帮上忙。
而现在,最坏的情况显然没有发生。
且,感知着那仿佛天塌的恐怖波动,苏觉本能的放缓了速度,继续靠近的同时,心里也清楚的知道。
没有慕怜月护着,他就是比寻常神海修士,要强上些的存在,与那些绝巅的恐怖力量,不知道差着多少。
“师弟。”
“苏觉。”
片刻后,在后面穷追不舍的摇光修士,还有火国的人全都到了,喊着他聚拢过来。
“你跑那么快干嘛?”
冯阎咧着嘴,不解的看着苏觉。
没有回答,苏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远处,这个距离,他还在继续往前迈步,但已经能够看清楚,天穹上出手的人了。
“是怜月掌座他们。”
“还有我王叔,他们在干嘛?”
之前,波动传出的时候,小公主他们甚至也怀疑过,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他们一言不合,直接打了起来。
可现在,看他们上顶诸天,下震大地,平定苍宇般的景象,不像是有什么危险啊。
“不论是什么,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使得他们全都出手的。”
墨萱萱眉目微蹙,大概猜到苏觉可能知道一些内幕,毕竟他师尊是慕怜月,她们三个的怜月师伯。
但这里人多眼杂,显然不可能逼着苏觉直说,所以她聪慧的转移着话题。
“你们仔细看,那片天地的力量,竟然凝聚到了一种肉眼可见的状态在流淌,就像百川汇海。”
“不错,再看那座岩石巨鼎,这是使用了一座山来祭炼雕刻吗?他是要承栽着什么?”
疑虑声起,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这更为离奇的一幕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