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山洞中,只余了白泽和小舞两个人,小舞坐在那边,一直背着白泽,披散的发丝倒成了最好的掩护,遮掩了她此刻的异常。
白泽见小舞竟摸摸索索地从腰间将一直别着的酒葫芦取了下来,猛地灌了两口,似乎还被呛到咳嗽了几下。
“你怎么还不走?”小舞掩着嘴,借着酒将那嘴里的血腥味冲淡。
白泽默默地点了头,然后就真的往洞口走去。
“还真的走,这个没良心的。”小舞气地咬牙骂道,难道这时候不是该搂着她关心她的伤势么?难道我演的太好了?小舞气得又咳了两下,捂着胸口昏了过去。
白泽走出山洞,陈烨和凤九已无了身影,在那巨大的花树下一个小和尚正静默地站着,一手撑着伞,另一手还夹着一把伞。此人正是来找凤九和陈烨的和尚空竹。
刚下过雨的山路泥泞,他径直上山,一身白色素衣僧袍竟然没有溅到丝毫的浊泥,这花树下依旧落着花瓣还有些许零落的水滴,微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番情景倒是颇有
白泽走上前,却是自然而然地勾上了小和尚的肩。
“这位施主,你这是?”
“小和尚,我受你师父所托,来渡你一次,你呢,听我一劝,不该染得红尘,别染,不该惹的人,别惹,若执迷不悟,谁也保不了你。早日想通,早日回去。”白泽轻声说着,说完之后还拍了拍空竹的肩,似是安慰。
“师父?”小和尚不解,只是眼下却没有手可以摸头了。
“等你想通了自然就知道了。”
犹记得那日,父君将他唤去议事,只见西方梵镜的佛陀也在,两人当时正在对弈,他走上前对着两位行礼。
“你母亲当年可是唤我一声佛陀爷爷。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善哉善哉。”佛陀见到白泽后打趣道。自从东华娶了青丘白凤九之后,他们这些老家伙寻着机会就借着凤九打趣打趣。
果不其然,东华的脸一僵。“我记得,当年你还是个小沙弥的时候唤我一声神尊大人。”
佛陀倒也不气乐呵呵地对着白泽说道,“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白泽疑惑地望向东华,东华冷哼道,“拖我儿子办事,却是这种态度。你们梵境的人可真有意思。”
“这不是难得忆起往昔么?”佛陀又是乐呵呵的一笑,“说来此事倒是有点难以启齿。”
“那就别说了。”东华下了逐客令。
“此事呢与你娘亲也有些关系。”佛陀完全没在乎东华的冷言冷语对着白泽继续说道,一听和凤九有关,东华也不再打断他的话。
原来当年白奕曾带着凤九前往西方梵境论道,彼时凤九还未遇见东华天真烂漫。白奕本想借着此行能让凤九增长见闻,磨磨性子,却不想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子竟然和这佛陀争吵了起来。
其实不过是这佛陀见当年的小凤九好玩,故意逗逗她罢了,却没曾想,他身旁的小徒弟竟见着凤九面红耳赤的和他争论的模样,至此将凤九惦在了心上。其实这不过是少年心气,见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竟然能和自己最厉害的师父争上一争,而且凤九那时在哪都是混世魔王,在梵境几日,竟是将他们梵境这些个小沙弥都一一折服。
梵境向来不近女色,小和尚也不知何为女色,只是这年头久了,这凤九竟成了他成佛路上的心魔,挥之不去。
佛陀叹了一口气,这本是他最具慧根的弟子,却无论如何都破不了这心魔,便自请下凡历劫,借此勘破这情劫,却未曾想,这一去便是三万多年,至今未回,沉沦红尘是他命该如此,但一切缘由皆是因凤九而起,正巧白泽要回去安排一次东华和凤九凡尘历劫,便想借此点化点化他那不争气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