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勾结,趁着今日后院儿的主子都在这听戏,便引了二少爷往后院儿来了……”“秦二小姐是穿着丫鬟的衣裳偷溜出来的……”秦氏颤着身子,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她是性子绵软不错,可不代表她是个傻子!这些话里里外外可都是在为那位二少爷开脱:二少爷是被人引到后院儿的,二少爷本是不想去后院儿的,是有人勾结了二少爷身边的人……
秦氏身子有些发软,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件事儿只是单纯的讨论“诗词歌赋”,否则依了如今这番话语,所有的过错都就只是秦妜的错。
秦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还未出口就被之前傅夫人所说的“夫字出头大过天”给堵住了,她现在是傅秦氏。
“二少爷身边的那些个小厮丫鬟全部杖责三十,罚了月钱全部赶到庄子上去,既然不肯恪守本分,那便再替二少爷寻了新的侍候的人。”傅夫人看着地上的残渣被收拾了干净还上了新茶上来,才吩咐了下去,没有追究个别而是罚了所有,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母,母亲息怒。”秦氏苍白着脸色,颤着声音勉强自己轻声地宽慰着傅夫人。
听到了秦氏的话,傅夫人微动了动手指,传话的婢女便停在了原地,傅夫人扫了眼秦氏的腹部,想了想还是改了口:“罢了,少夫人有孕府上不易见红,发卖了吧。”
此话一出,秦氏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发配庄子好歹还是府上的下人,日子难过了些好歹还有命活,从相府被发卖的下人能有几个好下场?相府都不要的人谁又敢买了回去?结果又能比死好到哪去?
“是。”婢女应了声便抬了脚步往外走去。
外头没有什么大的声响传进来,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像是踏在人儿的心上,许是那些人也想求饶也想垂死挣扎一下,也不想就此沉寂,可大抵都是被人捂住了嘴给拉了出去,连个音节都不曾发出,只有满嘴的闷哼声传播于周围几步之内便开始消散罢了。
冤枉么?
也许是有,
可这就是命,
这就是一个奴仆的命,
任主责罚。
这也是有些人为何会对权势如此沉迷的原因,
因为有了权,
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
还能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
可,不掌顶端权,终为脚下臣。
里头的人没有人回头望着,所以也看不清外头是个什么情形,只能以声音来做判断。
发卖了二少爷身边的人,傅夫人也没再说话,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要回去让人摆了棋局消遣时间?”傅夫人侧了头朝烟心望去,继而道:“免得一会儿污了眼睛,晚上睡不踏实。”
烟心扯了唇角,话语中也没多少温度可言:“不碍事,若真怕污了眼睛打一开始就该不见才是。”话语微顿,“棋局可以明日再摆,左右都不过是消磨时间。”